颜红安对着赵老爷子,立时换了笑脸,耍宝似地道,“又红又安,一颗红心向平安。”
赵老爷子喷笑,道:“你这小子,看着不稳重但眼睛却是利,心眼也清明。”
他说完就扫了赵家一众人等,目光特别在赵成钢身上顿了顿,道,“红安说得对,亲人亲情从来就不应该是绑架别人为自己刨好处的工具!面对亲人,更应该时刻保持心和眼都清明,原则问题绝不能破。古人云勿以恶小而为之,决不能因为对方是亲人就纵之,在孩子小时候,更该严加管教。”
他说完就看一眼赵成钢,道,“是不是要是在私下,你早就逼着东东把东西让给珠珠了?你觉得这是表现了你做大舅的宽容慈爱?维护了亲情,维护了家庭的和睦,就是对家人好,对珠珠好?可真是湖涂至极!”
“珠珠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想必也看出来那坠子远比铃铛贵重多了,仗着年纪小,仗着平日里你纵容她,就明目张胆的要跟东东换,”
说到这里又看向赵穗,冷笑一声,道,“就算她不知道,你心里也清楚得很,就这么厚着脸皮提出来要换,别人说这不该,你还好意思搬出亲人亲情来,呵,”
他倒是没什么心思教育赵穗,她这么大,某些东西已经根深蒂固刻到骨子里,只能约束,教育却是没多大用了。
他只是再次看向赵成钢,道,“你要是这样纵容自己的亲人,不是看重亲情,看重自己的亲人,而是在放大他们的贪念贪欲,在把他们往歪路上引,这样纵容小孩子,更是在毁了他们!”
赵成钢额头冒汗,低头道:“爷爷教训的是。”
饭桌上气氛一阵凝滞,赵成钢更是大气不敢出。
最后还是颜红安打破了沉默。
他笑道:“赵爷爷您说得可真是,真可谓是我的知己!我看到您简直是觉得相逢恨晚,就您这样的,说再多大道理我也乐意听,哪跟我爸似的,只会嫌我不能安下心来读书,满脑子的歪理......您不知道,就因为我脑子灵活些,从小到大不知道被他用棍子追着打了多少次!”
颜东河脸一黑,敲他一脑袋,道:“一事归一事,真要我把你做的破事都拿出来跟大家说吗?”
赵老爷子大笑,道:“你还不能读书呢?我听说你也考上了大学是吧?以后就是专业人才!你知道今年参加高考的有多少人?五百七十万,考上的就只有二十几万,你还不会读书?”
颜红安笑,道:“这是我沾了我妹子的光,她会读书,我就沾点光。”
又道,“赵爷爷,您可是不知道,现在我们整个农场,都说我妹子是福星,谁沾上她都能得好运,所以她做的东西啊,哪怕是个破布袋子,别人也说是宝贝,恨不得供起来。”
颜欢:“......你做的才是破布袋子!”
赵老爷子就哈哈大笑,道:“嗯,那运气最不错的是我们家孙子。”
颜红安那一脸十分认同的样子,惹得赵老爷子又是哈哈大笑,桌上其他人也都忍俊不禁。
如果忽略赵穗一家子还有高玉红赵禾母女的的面色,颜赵两家的这一顿饭气氛算是相当不错了。
赵老爷子难得回来西州城一趟。
虽然大雪封城,也没能影响他的兴致,见了许多的旧友,又回了赵家老家一趟,初八这才跟赵成钢一家一起离开西州城,赵成锡和颜欢也是送了他们离开之后,初九才回农场。
这样拖了一拖,颜欢过完元宵学校就要开学,回去农场就更忙了。
不过裁缝铺的生意却很不错。
批量生产的手袋钱包除了生活部,农场还帮她们联系了县城的百货商场,以及跟农场以前有过生意来往的几个公社,帮她们代售手袋,事实上,挂出去之后,销量也十分不错,所以哪怕是她们什么衣服单子都不接,就靠每天做的手袋钱包,也已经够支付材料费,几个学徒和廖婶子的工分,还能有不少盈余了。
颜欢回去后,廖婶子和几个学徒就都跟她反映,这段时间不少人都找到她们,想下订单找铺子做衣服。
颜欢仔细想了这事,觉得为免后面出现问题,必须严格做规范,所以花了一个晚上时间,列出了一个章程,又找管兵管工程做惯管理工作的赵成锡商量了一番,再完善了一下,第二天就跟廖婶子铺子里的几个人开了一个会。
跟大家道:“接下来这段时间,我们铺子只做我给了你们图纸和样本的那几款手袋和钱包,其他的一概不要做,也不要以铺子的名义接任何衣服的单子,我们这个铺子,我不在的时候,短时间内,只会做手袋和钱包,不做其他东西。不过,”
她看了一圈坐着的几个学徒,道,“我规范的只是以铺子,也就是‘棕棕熊’这个招牌做出来的东西,你们下工的时间就是自由的,只要不是用铺子的针线布料,别人找你们做衣服,我也是管不着也不会管的,只是你们不能绣上或者缝上‘棕棕熊’的标牌,尤其是我们铺子做的标牌......你们知道,那都是我用特殊染料染制的,外面的人是仿制不来的,如果我发现你们谁这么干了,一定会直接从我们铺子除名,并且也会跟场长那边打招呼,记上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