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梓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余文扬接着说：“那你觉得他对你是讨厌多一点还是喜欢多一点呢？”

这句话又问住了尤梓，他细细搜刮了一番这段时间和江沂相处的记忆，画面最终定格在了对方轻声哄他入睡的那一幕。

他半晌才犹豫地说：“大概是……喜欢？”

余文扬突然很好奇他口中说的人是男是女，不过此情此景不太合适所以最终还是没问：“其实还有一种可能。”

“你知道，人的潜意识有时会‘欺骗’我们。可能他现在是对你有好感的，但他的潜意识在告诉他‘不应该’对你有好感。”

尤梓成功被他的话给绕住了，“为什么？”

余文扬说：“唔，原因很多。比如你可以仔细想想以前有没有和他接触过，或许你曾经做了让他‘应该’讨厌你的事。”

见尤梓陷入沉思，看上去应该还是没想明白。余文扬见缝插针适时问道：“所以现在可以和我说说，这次找我来是有什么困惑吗？”

尤梓放下勺子，斟酌片刻才说：“有一部戏是反校园暴力的。导演给我发了角色试镜邀约，但我……我不知道我要不要答应。”

余文扬注意到他双手虚握成拳，右手的大拇指无意识地在捏食指指节。这是尤梓这么多年来一直存在的一个小习惯。

“你的那段记忆被勾起了吗？”

尤梓点头：“嗯。”

余文扬忽而表情严肃地对他说：“作为你的心理医生，我认为你有权知道。你的ptsd症状我以前试过很多方法帮你治疗，包括催眠、心理暗示和脱敏疗法等。但无一例外，全部以失败告终。”

见尤梓表情不变，他继续说：“其实想要消除恐惧最好的办法还是直面恐惧并战胜它。而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想参演，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