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沂也没再多说,没多问,就这样背着他借着月光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医务室。
走到一半的时候他似乎听到背上的人用沙哑地不成样的声音很轻地说了句:“谢谢。”
等江沂第二天再去看他的时候就得知他已经走了。
那晚路灯很暗,江沂因为感冒还戴着口罩,尤梓没有记住他的脸也不知道他叫什么。
现在这么听他提起,尤梓才恍然发觉了从来没注意过的、以及被遗忘的种种细节。
他看着江沂,张了张口却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
《青灰埋骨》的拍摄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顺利,仅用了六个月就拍摄完毕,转眼又到了烈日炎炎的八月。
那天之后,江沂和尤梓的关系就渐渐回升。两人保持着像友情又不太像友情的状态,谁也没有主动打破这种稳定。
5月20日也算是情人节。
尤梓还在睡觉,半梦半醒间突然听到敲门声。
他不情不愿地起床去开门,结果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被一大束白玫瑰给堵了个满怀。
尤梓被这一举措给吓了一大跳,他抬头看向罪魁祸首,蹙眉:“大早上的这是干嘛?”
江沂笑道:“我记得你最喜欢白玫瑰。”
他这么一提尤梓反而心虚住了。他前几天才终于想起了小时候那次发高烧忘掉的所谓的惊险之事。
他摸摸鼻子,偏过头不说话。
江沂继续道:“我为你种了一院子的白玫瑰,而白玫瑰的花语是纯真的爱,这是我想送你的最特别的礼物。”
尤梓愣住。
“毕竟,白玫瑰永不凋谢。”
“还记得你之前欠我的一次提要求的权利吗?”江沂继续道。
对方怎么突然说起这么古早的事?尤梓蹙眉。还以为他在表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