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想些什么呢?”章银一听,上前拍了一下宁元的肩膀。
宁元一个踉跄,差点站不稳。
章银看了看自己的手,头一次对自己的力气产生怀疑。
他刚才没有下很大的力气啊,他只是轻轻一拍,那为什么宁元会站不稳?
“对不起。”等宁元站稳之后,章银立刻道歉。
“没关系的。”宁元羞涩地笑了笑,“不关你的事。我今天早上没有吃饱,所以有些晕。”
章银一听,赶紧请他坐下,而后从自己包里拿出小胖墩奶奶给他准备好的粽子,说:“来,先吃个粽子再说话。刚才光顾着说话了,忘记到时间吃午饭了。”
徐洪青毫不客气地拿了一个大粽子,解开绑绳,撕开粽子叶,开始吃了起来。
宁元咽了一下口水,手没有动,拒绝道:“我自己带了干粮。我等会吃点干粮就成了。”
粮食多么珍贵啊。
粽子也是,就算这粽子里头没有肉,应该也会有豆子什么的。
这么珍贵的东西,他怎么好意思吃章银的?
说罢,他也不等宁元反应,他自己拿了一个粽子,开始吃了起来。
这粽子是四角粽,应该是咸的,味道调得很好,黄黄的,油润润的,里头应该是放有肉,不是肥肉就是五花肉。
章银最爱吃这咸粽子,见此,心里一喜,咬了一口,咬开之后发现,这里头除了有五花肉,还有脱壳的绿豆还有板栗。
这料下得足,味道很好,还有肉。
小胖墩的奶奶有心了。
虽然没有见过小胖墩的奶奶,但是章银此刻开始喜欢她了。
宁元自然是瞧见了,更加不肯吃了。
“你帮我那么大的忙,要不是有你作证,我还要费很大功夫才能洗脱自己身上的冤情呢。别说是吃个粽子,你全吃完都成。”章银见他还是不吃,更说着。
“吃吧。”徐洪青嘴里含着粽子,含糊不清地说着,“不用客气的。你看我就不客气。”
宁元:……
他能跟他一样吗?
他们两个看着应该是关系很好的朋友,而他只是一个刚认识的,哪里好意思吃人家那么好的东西?
“男子汉大丈夫,不要这么扭捏。就是一个粽子的事,又不是其它什么事。”徐洪青见宁元还不动手,将嘴里的粽子咽下,而后快速地说着。
宁元听罢,见章银和徐洪青是真心给他吃,便小心翼翼地解开绑绳,撕开粽子叶,小口小口,慢慢地吃了起来,好像是在吃什么美味佳肴一样。
一个粽子吃完,宁元将粽子叶上的米吃得一干二净。
章银和徐洪青也是。
“这粽子,也太好吃了。”宁元赞道,“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粽子。”
“这肯定不是。”章银笑了笑,说着,“你以后肯定会吃到比这还要好吃的粽子。”
“不。”宁元固执地摇头,说着。
“你能考上京大,除非以后很懒,要不然,前途肯定不会差。到那时,会有更好吃的粽子等着你。”
所以,这个粽子估计是截至到现在为止,宁元吃到的最好吃的粽子。
“那不懂了。”宁元腼腆地笑了笑,“反正目前来说,这个粽子最好吃,料最足。”
没有吃到这个粽子前,他从来不知道,粽子原来可以这么好吃。
他以前吃的那些粽子,就放了些绿豆或者荷包豆什么的,没有油,吃着都顶顶美味了。
这个粽子有肉,极其美味。
章银只是笑。
“还剩下几个,晚上再吃。”章银说着,“现在吃点馒头吧。”
说着,他又将馒头拿了出来。
宁元见状,也将他妈给他准备的窝窝头给拿出来,并且还拿出一罐萝卜干。
徐洪青拿出几个饼。
“章银,请你们吃,这萝卜干是我妈炒的,很香。”宁元羞涩地笑笑,说着。
萝卜干他妈拿猪油炒的,足足炒了两大罐,让他拿来学校吃。若不是实在是拿不动,他妈都想让他多带一些。
他在公社考高考的时候,吃的就是这些。
其实拿个窝窝头掰开,里头塞点萝卜干一起吃,那更香。不过,窝窝头是用高粱做的,喇嗓子,所以他没有请他们吃。
章银第一时间拿了一个窝窝头,又拿过旁边的木勺子,挖了一点萝卜干放到窝窝头里,咬了一口,咽了下去,对宁元竖起大拇指,说:“这萝卜干好吃。”
至于窝窝头难吃,喇嗓子,那根本不是事。
在知青点那几个月,更难吃的东西他都吃过,再说了,这个窝窝头就着萝卜干吃,还怪好吃的。
就跟馒头夹着榨菜吃一样,美味。
徐洪青在乡下有一年多,尝过饿肚子的滋味,现在吃什么都香。
吃过窝窝头,再吃馒头和猪头肉,还有徐洪青的饼,他们吃得饱饱的。
想喝热水,这一趟火车上没有,等到下一站,拿自己的搪瓷杯放到窗外,等窗外的服务员拿水壶给倒。
饭后,他们就开始聊天。
宁元这才知道徐洪青的名字,也知道了他们准备就读的大学和专业,还知道他们是知青。
“章银,刚才我真的差点就想将床铺换给那个老太太了。”徐洪青摸着自己有些鼓的肚皮,说着,“我看她那么可怜。那么老的一个人提出请求,我真的狠不下心来拒绝。”
“你太善良,心太软。”章银说着,“我只要想到要坐两天两夜的火车,如果火车晚点,那会坐得更久,我就不想换。”
“这个老太太家里人有心的话,肯定在上车之前就妥善安排好。实在是不行,他们完全可以找列车长解决这一件事,而不是私下跟我们换。就算是想要换,也不是这个态度。”
这个态度,他肯定是不会换的。
要换也是先坐在床铺上或者坐在过道旁边的小凳子上等他过来再换,而不是直接躺在他的床铺上等他。
“我出门的时候,”宁元又习惯性推了推他那一副黑色圆框眼镜,说,“我们大队长千叮嘱,万嘱咐,说一定不能将好不容易买来的卧铺换给别人。”
“他怕我脸皮薄,别人一提我就同意,所以不断地叮嘱。所以我一上车就睡觉,不想让人看到我然后向我提要求。我怕我拒绝不了。”
“我看到那个骗子自己摔跤,又听到他们的对话,就想看看有多无耻,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出来作证。”宁元挠挠头,又解释一遍。
“那对母子也太无耻了一些。”徐洪青义愤填膺地说着,“还颠倒黑白,等有人作证了,还满嘴慌话。”
他就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没有必要生气。”章银说着,“不值得。”
徐洪青点头,而后问着宁元:“你也是知青吗?”
宁元摇头,说:“不是,我是农民。”
“那你也挺厉害的。”章银惊讶地说着,“不对,应该是非常厉害了。”
大队的教育那么落后,他是沾了前世的光,才考得上京大,而宁元一个农村土著,竟然能考上京大,那是非常厉害了。
宁元被这直白的夸奖红了脸,他羞涩地笑了笑,说:“多亏了你们这些下乡的知青。”
“我们大队的小学,之前都没有人读书,后来知青们到我们大队插队,将小学给重新办起来。后来他们又建砖厂,我爸在砖厂工作,赚得些钱,所以有钱送我去公社读初中,高中。”
“我们大队一个知青,在大队小学做老师,她是我的班主任。老师家有很多书,我经常去老师家看书,可以说,我有今天,跟老师和她家的书分不开的。”
“重新恢复高考之后,老师考上师范大学,上学去了。不过经过这些年,我们大队长和支书比之前重视教育,所以就算知青上学,回城,我们大队的小学也会继续办下去。”
三个人就这样聊着天就度过了这两天两夜的时间。
终于,火车到站了。皮薄,别人一提我就同意,所以不断地叮嘱。所以我一上车就睡觉,不想让人看到我然后向我提要求。我怕我拒绝不了。”
“我看到那个骗子自己摔跤,又听到他们的对话,就想看看有多无耻,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出来作证。”宁元挠挠头,又解释一遍。
“那对母子也太无耻了一些。”徐洪青义愤填膺地说着,“还颠倒黑白,等有人作证了,还满嘴慌话。”
他就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没有必要生气。”章银说着,“不值得。”
徐洪青点头,而后问着宁元:“你也是知青吗?”
宁元摇头,说:“不是,我是农民。”
“那你也挺厉害的。”章银惊讶地说着,“不对,应该是非常厉害了。”
大队的教育那么落后,他是沾了前世的光,才考得上京大,而宁元一个农村土著,竟然能考上京大,那是非常厉害了。
宁元被这直白的夸奖红了脸,他羞涩地笑了笑,说:“多亏了你们这些下乡的知青。”
“我们大队的小学,之前都没有人读书,后来知青们到我们大队插队,将小学给重新办起来。后来他们又建砖厂,我爸在砖厂工作,赚得些钱,所以有钱送我去公社读初中,高中。”
“我们大队一个知青,在大队小学做老师,她是我的班主任。老师家有很多书,我经常去老师家看书,可以说,我有今天,跟老师和她家的书分不开的。”
“重新恢复高考之后,老师考上师范大学,上学去了。不过经过这些年,我们大队长和支书比之前重视教育,所以就算知青上学,回城,我们大队的小学也会继续办下去。”
三个人就这样聊着天就度过了这两天两夜的时间。
终于,火车到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