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施,叫施于野。”
林照唇角稍弯,了然地看着他,不想解释这个问题转而说起下一个:“为什么要去绛城,你怎么想?”
叶庭禾犹豫了片刻,还是如实说:“我觉得那场山洪本应该是他的命,老神仙替他转嫁给了其他人,他不能接受,所以……”
“所以你觉得他不是没有下山的命,是只有下山的命。”林照终于认真起来,定睛注视着叶庭禾幽深的眼眸,轻轻摇头,“你看着挺人畜无害的,怎么心这么狠呢。”
叶庭禾自出道以来还没被人这样形容过,讶然瞪大了眼睛,几乎有些哑口无言,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什么?”
林照只是把手缩进衣袖,小声抱怨了一句:“冷死了。”起身便走了。
叶庭禾很难不把林照的这句话放在心上,他就是这样的性格,面上若无其事,在无人处自己会很想很多。
林照的话让他想起七中的班主任,那个快要退休的老头把他叫出教室,在很长的沉默后问自己:你是个好孩子呀,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叶庭禾从没承认过自己是个所谓的“好孩子”,但别人总会这样以为,仿佛一个安静的人就该天性纯良。班主任是这样,季栩也是这样。
哪有什么无欲无求,只是他的欲望从来都见不得光。
下午,叶庭禾走出门,和庭院里几位大哥聊天,弄清楚了他们的倒班时间。有一个有些不好意思,说家里妹妹很喜欢他,叶庭禾认真说谢谢,把他弄得有些脸红。几个人一同打趣他,又凑了过来,好奇地问楼里到底住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