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好今日的教训。”
池簌随之一掠而下,站在傅寒青的身前,居高临下:“若是再管不住自己的嘴和手,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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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青摔的不轻,落地后差点一口鲜血喷出,看见应翩翩走了过来,猛然间咬紧牙关,生生将那口血给咽下去了。
但应翩翩并没有多看他一眼,而是走向池簌,将他上下一扫,面带询问地微一扬眉。
这个表情傅寒青十分熟悉,以往在一些不好交谈的场合,应翩翩关心他的时候,也是这样扬一扬眉,询问他的情况。
而他也会还之一笑,摇摇头,或者做个苦脸。
仿佛……真的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如今再看到应翩翩这个表情,却是对着别人。
身上伤处剧痛,傅寒青猛然捂住胸口。
这里本就是傅寒青姑母的家,前来赴宴的人都认识傅寒青,却少有知道池簌是谁,国公府的护卫们冲过来,团团将池簌围住。
站在池簌身边的应翩翩自然也被一起捎带上了。
应翩翩冷冷地说:“瞎了吗?连我也敢围?”
护卫长高声道:“应大人,您身边这位是谁?怎敢将镇北侯伤至如此!”
应翩翩挑眉反问,比他气势还足:“镇北侯对我纠缠不休,胡言乱语,甚至意欲动手,我身边这位七合教的韩公子看不过去,出手相助,有问题吗?”
傅寒青刚刚勉强在别人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听见应翩翩的话,差点一头重新栽倒。
众人亦是哗然,不免都想起了上次赏花宴上,傅寒青被下药之后的举动。
没想到事情过了这么久,镇北侯还不死心呢!
虽然痴情可嘉,可是人家应大人不情愿,他三番五次地想要动手用强,也忒是不体面了。
应翩翩冷笑道:“傅寒青,我都说了对你不感兴趣,你还没完没了,如同市井无赖,你人品怎地这般低劣,做这些事的时候,不觉得亏心吗?我对你可太失望了!”
他说这几句话的时候尤为阴阳怪气,神情极度嘲讽,只有傅寒青和池簌才知道,应翩翩实际上是把傅寒青刚才那几句话原样奉还。
偏生他说的还字字句句都是实话,在宾客们疑问的目光之下,傅寒青完全无法解释,只能咬牙认了,屈辱和憋闷之下,内伤简直又重了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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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翩翩这幅样子很有几分可爱,池簌不免笑了笑,心中却还是有些懊恼。
他发现人的底线总是一再降低,先前他还有侍妾这个名分时,还嫌不是正妻之位,不够名正言顺,现在突然发现,当个侍妾已经挺好的了。
最起码之前他对着金玉流的时候,还能理直气壮地说上一句“我是应大人唯一的侍妾”,而现在竟然连这句话都没的说了。
别人一问,只能说路见不平,仗义相助,实在跌份,想想若是能回答一句“他骚扰我的人,该杀”该是多么的威风痛快。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扶正?
不,他现在等于连应家门都没进。
池簌有点烦。
当然,这只是对于池簌来说,他的地位一落千丈,令人悲伤,但在其他人眼里,一位来自七合教高层的绝顶高手,可比之前那个应家侍妾身份重要的多了。
池簌作为七合教的使者,跟随应翩翩来到京城,不光皇上龙心大悦,他也一下子成为了令京城贵族们趋之若鹜的人物,一时间宴请与拜访者不断,但池簌都没有理会。
不少人好奇他的模样,但却都未得见真容,这次安国公府发出请帖之后,没想到池簌竟会答应赴宴,一时间脸上十分有光,安国公夫人还特意为他单设了席位,等待贵客到来。
可是在门口引路的小厮一直没有接到人,安国公还亲自去等了一会,也未曾看到持着这样一份名帖的客人出现。
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无声无息地就进了园子,并且去了应翩翩身边就坐。
此时池簌跟傅寒青这场架一打,安国公和安国公夫人才知道贵客早就到了,连忙带着刚刚能下地走路的韩耀一起前来拜会池簌,同时处理这场纠纷。
安国公夫人见侄子没有大碍,这才松了口气,命人抬了软轿过来给傅寒青乘坐,傅寒青却咬牙道:“我无碍”,推开搀扶,深深看了应翩翩一眼,自己硬挺着转身而去。
安国公夫人又安抚了宾客,安国公则先带着韩耀给池簌敬酒:“韩公子,你——”
他原本面带笑容,此时看见池簌的脸,却是心中猛然一跳,张口结舌。
之前,安国公一直帮黎慎韫管着七合教的叛党,没想到七合教的教主竟会突然出现,重新掌权,一时都是措手不及。
现在那群叛党尚未处置干净,他就要面对这位来到京城的使者,安国公本就心虚,看到池簌的脸时,这心虚都尽数化为惊骇。
直到安国公夫人也走过来,安国公才勉强重新露出笑脸,连姓都没敢再叫,说道:
“我对七合教的各位侠士一直十分敬仰,今日乃是我的寿辰,公子能够前来赴宴,足感盛情。方才下人们疏忽,竟不知公子是何时到的,实在失礼了,还你请前方上座罢。”
池簌道:“不必,这里很好。”
“噢,好,那就好。”
他也不知道是客气谦虚还是真的不愿意到前面去,安国公也不好勉强,便没在深劝,顿了顿,忍不住说道:“我看公子十分面善,有些神似我的一位……故人,可否冒昧询问一下,你是何方人士?”
池簌淡淡地说:“父母早亡,自幼漂泊,遇见了先师后便拜入七合教。如今师父已经被我所杀,安国公的问题,便连我自己也不甚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