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应翩翩自己,甚至都不是天生便喜欢男子的,而是从他少年时,傅英便明里暗里不停促成他与傅寒青之间的关系,再加上剧情之力的影响,应翩翩根本没来得及对其他的姑娘动心。
所以在他跟傅寒青决裂后,应定斌才会对他说,无论他喜欢男子还是女子,都不会干涉他的选择。
但这些都与王苍的情况不同,他从未忘记自己的第一位情人,甚或者根本就不喜欢女人,所以每一次跟王夫人同房都是依靠药物。这对王夫人这样的名门贵女来说,简直是一种莫大的侮辱。
“我当时原本是想同他和离的,可仔细思量之后,我又觉得这般是我亏了。他委屈成这样,还要忍辱负重地跟我成亲,无非是图我爹的扶持和赏识。但当时,他已经在我爹的提携之下逐渐发达起来,我爹却日渐衰老,几个哥哥资质亦是平平。”
王夫人说:“凭什么他吸了我家的血这事就算完了,日后他的这些权势名位还要便宜其他人?我总得把这个便宜占回来才不算亏。”
“正好他对我也有些愧疚之心,我便与他约法三章,日后不许再见那个人,这辈子不许近我的身,不许纳妾,他一一答应下来,并立了字句为证,所以从那一天开始,我们便当了一对假夫妻,只有逢年过节时,他来我房里睡一睡地,权当做掩人耳目。”
应翩翩道:“听夫人如今的语气,似乎已经不怎么恨他了?”
“恨他?他这个人我都早已经不放在心上,我这些年日子过得可以说是极好。”
王夫人将身子向后一倚,语气轻松地道:“对内,这府里我说了算,银钱我管,对外,我是侍卫副统领的夫人,同样风风光光。没有男人也不会死,至于王苍,就当是我养的一个护卫,还能出去替我挣银两。”
“我也算是看透了,这世上的男人大多都是一个德行,与其再找一个让人添堵的东西,倒不如就这样过着舒坦……啊,应大人,你别介意,我可不是说你。”
“无妨。”应翩翩悠然感叹,说道,“我有的时候,也会觉得夫人说的很有道理,夫人通透。”
他起身拱了拱手:“该问的我都清楚了,那么就请夫人继续忙吧,告辞。”
应翩翩从王夫人那里出来,便看见阮浪已经在外面等他了,两人打了个招呼,便一同告辞离去。
等到出了王家的门,应翩翩向着阮浪问道:“怎么样?”
阮浪手里拿着一小锭金元宝上下抛着,吊儿郎当地回答说:“你在里面和王夫人说话的时候,我在他们府上找了几名年纪较大的仆婢询问,都说她和王苍除了很多年前的一次大吵之后,便没有再争执过了,彼此间相处的生疏又客气。”
“王苍不常与王夫人说话,但对于王夫人的要求却是从来有求必应,也对她的娘家颇多照顾。王夫人在王府中可以说是说一不二,连很多来到这里做客的女眷们,都觉得非常羡慕。”
阮浪打听到的消息基本上都印证了王夫人之前的讲述,而这又能证明,张向忠对王苍的形容果然不属实。
他说完之后问应翩翩:“你怀疑是王夫人害死了王苍吗?我觉得似乎不太可能,怎么想,都是王苍活着对她的好处更多啊。”
应翩翩缓缓地说道:“你说的对,我也觉得不太可能。”
王夫人确实没有谋害王苍的理由,以她的能力,也很难办到这件事,但应翩翩在王夫人的话中找到了一点关键,那就是她所提到的那名戏子。
这戏子看起来跟王苍和王夫人都有仇,而且更加重要的是,对他来说,登台唱戏乃是看家本事,模仿别人的嗓音、神态想必不算很难。
只是王苍这位旧情人现今如果活着,年纪也不小了,不能再唱戏,又不知眼下身在何处。
之前应翩翩已经派人调查过,王苍起初是在乡下长大,后来官家征兵,他去了边关打仗,又一直生活在军中,直到立下战功,获得陈大将军赏识,才又来到京城与王夫人结亲,从此定居。
因为西戎人高大善战,所以边关军的筛选一向严格,听王夫人形容那名戏子身材矮小,那应该就不是军队中的人了,除了驻守的军队,边关又人烟稀少,所以,那人很可能是在王苍从军之前认识的。
应翩翩这样想着,叫来了自己身边的侍从,吩咐两句,让他安排人去王苍的家乡调查,看看是否有什么人跟王苍的关系特别亲密。
将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以后,也快到前方的岔道处了,接下来,督公府是直走,阮浪家则是右拐,两人也该各自分开了。
他们正要道别,忽然听到一阵喧哗声。
紧接着,路边有名男子从人群中冲出来,浑身抽搐着就要倒在应翩翩的跟前。
与此同时,系统的提示声响了起来:
【检测到附近出现主角阵营气息,易对反派造成洗脑、腐蚀等伤害,请宿主提高警惕。】
应翩翩抬起来要往前迈的腿立刻向后撤了一步。
眼看那男子脚下踉跄,都要倒下去了,冷不防应翩翩这么一退,令阮浪变得离他更近。
他摇摇晃晃,坚持着没倒,又往应翩翩跟前蹭了一点。
应翩翩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踩住了男子的衣摆。
男子脚下一绊,“砰”地一声重重倒地,恰好趴在了阮浪的脚边。
男子:“……”
应翩翩一脸“我也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的表情,阮浪完全没有察觉到他在使坏,见状下意识地俯下身去,查看那名男子的状况。
他见这人也不知道是突发了什么疾病,还是受到了刺激,虽然躺在地上,全身还在不停地抽搐打颤,看上去情况十分危险。
阮浪便一连点了对方的几处穴道,男子身体一僵,然后晕了过去,身体的抽搐也暂时被止住了。
阮浪吩咐他身边的一名随从,说道:“还不快去请大夫?”
那名随从答应了一声,连忙匆匆离去。
周围的人群议论纷纷,猜什么的都有,有人四处寻找那名男子的家人。
很快,又有位十七八岁的年轻姑娘急急忙忙地赶来了,一看见那名男子倒地不起,立刻扑上去,惶急道:“哥哥你没事吧,你怎么了?别吓我!”
阮浪看她哭的可怜,心生不忍,便安慰道:“姑娘,他只是一时晕倒,没有大碍,我已经派人去请大夫给他瞧病了,你不必太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