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之恒一直在想,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认为呆子是金刚不坏,是浑身上下裹着一层坚不可摧铠甲的战神的呢?
呆子就躺在他怀里,胳膊已经没有力气再抬起来摸摸他的脸了,苏之恒抱着他呜咽,拼命的亲吻他看不清五官的脸庞,“我求你,别死,你别死……”
“想——”陆从看着他,呼吸提不上来,说话间字儿里漏半截音出去,“想,办法……走……”
“我带你走,”苏之恒四处寻找半晌没动静的邓西洋,目光落到门口才发现他正在撬门,“邓西洋,打得开吗?”
“打不开,我再试试,”因为用力,声音也是轻重不一,他回头看了眼地上的两人,“你给他止血啊!找伤口,止血!”
“是,是,要止血,”苏之恒慌乱的触碰他的身体,试图在一道道血痕中找到最严重的那道,手从他胳膊摸到后背,之后绕回腰腹,在侧腰上突然接住了一股热流,他抽出手,放到眼前,手心里竟接了一捧血浆,“啊!”
“怎么了!”邓西洋远远的问。
“怎么止血,怎么弄?他腰上有好大的伤口!”
“脱衣服!缠住伤口先!”
苏之恒一切照做,因为害怕,整个身子都在抑制不住的颤抖,将衣服系好,他又将人抱进了怀里,“呆子,跟我说话好吗,求求你,跟我说话!”
他不敢看他有没有睁着眼,甚至不敢去感受他的呼吸,只是抱着他,一个劲儿的求,还说了好些软话:
“呆子,文和那孩子,我养,好不好?你喜欢他,我知道的,我们接他回来,把他养大,教他念书,我教他做生意,你教他练拳脚,以后他长大了,又能赚钱给我们养老,又能保护我们,保护他爱的人,保护他自己……好不好,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