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劭突然松开手,缓缓坐了下来……
冰冷的殿上,一个囚犯,一个皇帝,各自瘫坐在地上。
“我们如今都已是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人了,还有什么不该放下?”萧劭忽然道。
“有些事放得下,有些事不行。”林述道。
萧劭道:“你回京这么久,朕都没问过你那封信上的内容。”
“因为你知道。”林启道,
萧劭叹了口气:“朕一直在等,等有一天,你告诉联,你忘了那封信了。朕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空荡的大殿沉默下来。
……
“我与你父亲林述确实是故交挚友。”船舱中,万渊说道。
抿了一口酒,他补充道:“是可以生死相托的故交。”
林启问道:“那你是何时知道我是林默的?”
“初见时确实不知,但很快就知道了。本来以为你在假装,后来才知道你是真的失忆。”
“为何不提醒我?”
万渊道:“何必呢?你父亲成了罪臣,你的身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包括你自己。”
“但严虎死后,你还是把人马托付给了我。”林启叹了口气道:“还以为是看中我的聪明才智。”
“还是有那么一部分原因是看中你的才智……一小部分。”万渊用指头比了比。
林启苦笑道:“严虎呢?他不认得我?”
“认得。”万渊叹道:“他不想再把你牵扯进来,便装作不认得。”
他又喝了一杯酒,恰好船微微有些颠簸,他试着倒了几次酒都没有倒进去。
林启便执起酒壶替他倒了一杯。
“你在江南长大,当时只是恰好在经略府探望才参与进来。当时我与严将军说你失了记忆,他以为你是想要隐姓埋名,浪迹江湖。”万渊道:“他那天招揽你便是试探,你拒绝了,他便不在再与你相认。
“我确实是失忆。”林启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