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伯府就这么算了?”
“恭庄伯二十几个儿子,死一个算啥。”小柴禾不耐烦道。
“哦。”王笑又问道:“那天字四号房又是什么?”
“那是巡捕营条件好的牢房,有床有棉被,每天能出来晒太阳,顿顿有菜有肉,还能从外面酒楼订宴席。不过女人就别想了,好在相貌好的兔相公带在里面也一样的……”
王笑问道:“免费的?”
“呵,你当巡捕营是什么?那么大的衙门开着,哪样不要钱?”小柴禾冷笑道:“白老虎在外面弄了钱,到巡捕营里花,两方都快活。要你管这许多!”
他说着,忍不住又补了一句:“嘿嘿,这年头,悍匪能抢到钱,便是官兵的座上宾。你若想去天字房歇两天,爷也可以安排。”
王笑道:“那没钱的人怎么办?”
“怎么办?等死呗。”小紫禾随口道,“没钱的、老实巴交的,便等着死就是了。这世道人命如草,正是爷这样的人捞快活的好时候。”
王笑愣了一愣。
小柴禾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低声骂了一句:“哪来的嫩货……”
接着,他转向秦玄策、秦小竺二人,脸上露出认真对待的神色。
“两位,莫不是从锦州来的?”
秦小竺冷哼道:“你怎么知道?”
小柴禾笑了笑,道:“这几天,京中有少人让小的打探两位的情况。”
他脸上的笑容其实是带着些讨好的意味的。
秦小竺道:“那你还不快把爷爷们放了!也不怕关宁铁骑把你踩成烂泥。”
“这里是京城。”小柴禾笑道:“京城有京城的规据。”
“贼杀才,有屁快放。”
小柴禾道:“刚才小的与那位公子的谈话,两位也听到了,小的做些牵头拉线的生意,在京中还算有些脸面。这么说吧,有人想与两位……”
他正说着,忽然余光中瞥到王笑,不由皱了皱眉,叱道:“你怎么还不走?!”
王笑道:“你们还没找我钱呢。”
小柴禾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那柜头便扯着王笑出了后堂,到前面拿了包碎银子给他。
王笑揣了银子进怀里,上下打量了那些肌肉硕大的打手几眼。
“你一个月三两银子?”他向刚才要打自己那个大汉问道。
那大汉一愣。
“哎哟,我的爷,您别挖我的人呀。”柜头无奈,推着王笑的背,好声好气地将他请出赌坊。
王笑也不在意,摇了摇头,往那家草木轩茶馆走去……
米曲正站在茶馆门口跺脚,犹豫着是不是回王家让人一起找三少爷,又或许自己去找?但他又怕万一三少爷回来了看不到自己。
直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正焦急着,一抬头,却见王笑正笑吟吟地走来,两只手里还各拿着一串冰糖胡芦。
“三少爷!”
米曲如劫后逢生,冲上去就是拉着王笑不松手。
“我的三少爷啊,你可吓死小的了。你到底去哪了?”
王笑轻轻笑了笑,递了一串糖胡芦到米曲手里,笑道:“给你吃。”
“三少爷,我们回去吧。”米曲心肝还在乱颤,拉着王笑便往回去。
王笑却是摇了摇头,指着热闹非凡的长街道:“不着急,我们买东西去,我有银子。”
“买东西?”米曲愣了愣……
这天傍晚,王家的两个门房麻子脸与酒糟鼻惊讶的发现,三少爷带了一车的礼物回来,其中居然还有分给自己的。
“天气冷了,你们看门,要戴帽子。”
两个门房登时感动不已,抚着那帽子长叹道:“三少爷虽然有些那个,但心眼可真好啊。”
“就是啊,你看这帽子,这做工这料子!一看就暖和,还有这颜色,翠得晃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