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却还是叹了一口气。
“不听劝的傻丫头……”
惨叫声响了几声之后,地上便横七坚八地倒了好几个人。
秦小竺颇有些失望。
这些人的身手为免太差了些。
打得极是不过瘾。
“贼杀才,你们是谁?!鬼鬼崇崇的要做什么?”秦小竺喝骂道。
“姑奶奶,我们是这里的护院,是要巡夜啊……”
秦小竺大恼,骂道:“少他娘的跟老子胡扯,护院有你们这样行迹可疑的吗?”
“行迹可疑?哎哟!我的姑奶奶,我们在路上走,您可是在屋顶上走,到底是谁行迹……可疑……”
“闭嘴!”秦小竺愈发恼火:“带着这绳索想要干什么嘛?”
“万一遇到贼人,好将对方绑起来。”
“放屁!”秦小竺又问道:“为何直奔这个院子来?”
“姑奶奶,小的正好路过啊,您看这个院牌,小的们真是这里的护院……”
秦小竺接过那院牌一看。
“娘希匹,还真是护院。”
她脸上的神情反而更加恼火,大骂道:“既然是护院,为什么不早说?身手为何这么差?!”
如此将一群人臭骂了一顿,她才一人踹上一脚,将人打发了。
过了一会,她再次掠上王笑的屋顶,猛然便听到屋内有女子的痛呼,似乎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秦小竺猛然色变,心中大呼不好!
她俯身一看,脸上的表情便变得极为精彩起来……
风狂雨骤,将梅花打落,落红点点。
钱朵朵高仰着头,身子急剧地颤抖起来,如巨浪中的一叶孤舟,亦如风雨中的一树花枝。
一段天鹅颈,两行梨花泪。
“啊!”
一声痛呼,她猛然又是一颤,指甲便在王笑背上划过两道深深的血痕。
背上一痛,王笑稍稍清醒了一些。
屋内的火光并不算清晰,眼前的女子正闭着眼,睫毛轻轻地抖动着,一张脸上汗水淋漓,脸颊泛着深深的红晕。
她檀口微张,两颗小门牙并不是很整齐,有一颗比另一颗略略短些,却显得有些柔弱可爱。
但。
不是芊芊?!
缨儿么?
王笑迷迷糊糊地想道:缨儿还没准备好啊。
感受着她的指甲在自己背上嵌出来的刺痛,听着耳边的呼声,他心中不由泛起一阵疼惜。
于是他微眯着眼,迷迷糊糊地注视着她的的眉眼,感觉着她划在背上的手指,调整着节奏。
缓缓的……
缓缓的……
“唔”
钱朵朵低吟了一声。
眉眼间泛起一丝羞意。
狂风暴雨转成斜风细雨,山林间如春暖还回,莺啼燕语,溪水潺潺。
桃李无言。
紧张地嵌在他背上的手指便放松下来,缓缓地来回抚着。
一枝含苞的春枝便在细雨微风中轻轻颤着,缓缓绽放开来。
莺唇小巧轻烟里,蝶翅轻便细雨中。
残英小、强簪巾帻,终不似一朵,钗头颤袅……
火光忽明忽暗,桌上的灯笼纱罩上画着一枝梅花,榻上人影朦胧。
初经人事的破瓜少女不甚挞笞,猛然痛呼了一声,便又伸手去推王笑。
“停……停……”
王笑却是不让她推。
人如风后入江云,情似雨馀粘地絮……
灯笼里的火光又亮了一下,接着渐渐熄灭……
过了良久。
王笑叹了一口气,起身点起了烛火。
桌上的香炉里,熏香燃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