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路压上去!”石良平大喝道:“东面调一百人、西面调两百人过来,拦住他们!”
吩咐完,他望向王家村中,再次下令道:“让北面加紧杀过来,杀完王家村就直接包夹这伙人!”
等他一通吩咐完,阮洽便再次开口道:“来者是孤山寨刘一口的人……王珍有些本事,竟还能搬来援兵。石将军你看,这便是多读书的妙用,愿借辩口如悬河,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强于百万之师。”
“来的正好。山贼屠了王家村,老子灭了山贼,正好将事情做圆。”石良平冷笑一声,又看着战况调度起兵马来。
阮洽似赞非赞道:“没想到石将军指挥千把人屠些村民、山匪的,也如此郑重其事,举轻若重、稳稳当当,真乃大将之风。”
“你他娘的有完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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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村背倚坡峰岭,西、北两面皆是山地,没有进村的路,因此北面的官兵既要登山,又要防守山林以防有漏网之鱼,进展便有些慢。此时得了军令,也只能整顿队列向王家村祠堂缓缓逼下来。
相比南面的混战,祠堂以北却是一片肃杀。三百官兵执刀奔跑着,依旧是一间一间屋子搜杀过来,不留活口。
刀锋上的血滴在地上,步履飞快。
远远的,祠堂在望。
祠堂前还有一排人手里拿着棍棒与锄头拦在路上,很有气势的样子。
官兵们又跑了一段路,接着,微微愣了愣。
却见守着祠堂的有大几十号人,远看确实威风凛凛。这近了一看,却大多都是些老头,颤颤巍巍的样子,各别人还胡子花白,连锄头都拿不稳。
这他娘的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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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康站在人群前,膝盖有些发软。
他是一辈子没打过架的,看着那些凶神恶煞扑过来的人,一颗老心脏颤得几乎要晕过去。
但能怎么办呢?
作为京酒商会的会长,酒业同行有难时自己要挺身而出;作为大楚的子民,圣天子有召时自己又得忠君体国;作为王家的家主,要为王家香火传承做考量;作为父亲,要给儿女们耳提面命……这一生活到五十岁,早已活得不是自己。
今夜王家村有难,三个儿子放在外面生死不知,为父者心里的苦要咽下去。而自己作为族长,便要担起族长的责任!
身后是家族亲人,是妻妾儿孙子女,往日里他们唤自己老爷祖父,自己受了这一份爱戴尊敬,便只能拦在他们前面。
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