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目光看向秦玄策,用眼神询问道:怎么样?能不能团得过?
秦玄策瞥了周准炽身边的那队精锐卫士一眼,点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王笑也不知秦玄策这是几个意思,便又对张永年抛了个眼神,方才将目光落回周准炽身上,叹道:“百姓辛苦劳作却食不裹腹。你们清闲富贵的日子里,却尽是在吃他们的血汗……你爹应该少生点孩子的。”
“我并非鱼肉百姓的劣豪。”周准炽道,“另外,你不应说‘你们’,你既受了这驸马都尉的爵,便也是我等的一员。”
他说着,盯着王笑,很是坦诚地又道:“对了,我比淳宁长一辈,论辈分,你应该唤我一声‘叔叔’。”
王笑斜了他一眼。
“你我都是亲戚,若有什么冲突可以坐下来谈。”周准炽道:“不如把阮生先交还与我,我们交个朋友?”
王笑也不知他是想当叔叔还是想交朋友,淡淡道:“人是锦衣卫拿的,你问我无用。”
“明人不说暗话。”周准炽笑道:“谁不知锦衣卫是你在暗中操控?”
王笑道:“那你不怕我把你一起杀了?”
“就算是锦衣卫,行事也该有名目。”周准炽道:“却不知你们凭什么捉拿阮先生?”
“他事涉及太子案,因此拿他。”王笑讥道:“怎么,锦衣卫办这样的大案也要向你汇报吗?”
“你不必这么嚣张。”周准炽道。
他不愧是阮洽教的,说话都是一个腔调。接着,摇了摇头又道:“我们宗室王公与文家那样的商贾可不同,不是一个厂卫衙门轻易能动的。把人还给我,以前的事一笑泯恩仇如何?打打杀杀的不好。”
“明人不说暗话。”王笑道:“王家村是恭王府派人屠的?”
周准炽沉默了一会,道:“此事,我们可以弥补你,便当是不打不相识。这样吧,京城里诸王公府都凑了些份子钱,一起做些保赚不赔的买卖,往后你也掺一份,如何?”
王笑轻笑一声。
周准炽又道:“你大概还不明白这其中的水深。今夜你很幸运,但保证不了每一夜都这么幸运,以后的日子很长,只要有一个晚上有疏忽,你这一家人的命就要搭进去。有些事你太想当然了,陛下建立锦衣卫其实是一种试探,吓一吓大家、逼大家拿出银子而已,你不会真以为圣心想有大动作吧?这朝局,可经不起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