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王芳的轿子缓缓下落。
“住手!”
双方对峙了一会,锦衣卫番子也不敢再动嘉宁伯府,终于停下手来。
王芳身边的太监便站出来喊话道:“厂督请驸马爷与张指挥使过来相见。”
秦玄策不由骂了一句:“打架不怎么会打,架子倒是大的很。”
王笑与张永年便穿过一排排执刀的东厂番子,走到王芳的轿子前。
却见周围护卫们一幅如临大敌的样子,对二人防备甚严。
此时若是王芳一声令下,东厂倒是可以拿下二人。
王笑却也不惧,颇为礼貌的行了礼。
王芳却只是哼了一声,不满之意十分明显。
“督公这是……莫非还怕我们对您动手不成?”王笑似开玩笑般地说了一句。
一句话,周围的东厂番子更加防范起来。
王笑便笑道:“别紧张,我与督公是何等交情。”
王芳又是娘里娘气地“哼”了一声,极是不悦的样子,嗔怪道:“驸马今夜又是做什么?!往常闹也就算了。嘉宁伯是什么人!你们也敢动……”
王笑道:“督公言重了。我今夜只是过来当证人的,不过是配合张指挥使行事。”
“你少糊弄咱家!”王芳气急道:“你真是反了天了。还不快让你们的人住手、各自散去。自缚于咱家前面,明早向陛下请罪!”
张永年抱拳道:“下官奉了陛下圣谕,调查嘉宁伯薛高贤。”
王芳一滞。
他自然能看出来延光帝对嘉宁伯不满。
但想来,依着陛下的性子,要的必定只是嘉宁伯的罪证,而不是这样堂而皇之的抄家。
这个张永年真是个木榆脑袋,陛下亲自吩咐他做事,便是要让他离王笑远点,以后只听陛下差遣。没想到,他如今竟还和敢王笑纠缠不清。
自毁前程的蠢材一个!
“你还不知罪?!陛下让你调查,让你这样动刀杀人了吗?你眼里还有法度吗?”
“下官正是为了维护法度。”张永年道:“还请督公摒退左右,下官有要事相告。”
王芳面色一变:“你要干嘛?咱家不!”
“督公。下官真有要事。”
“咱家绝不!”王芳手一指:“张永年,你给咱家站远一点。”
马上便有东厂番子执手将张永年逼退两步。
张永年面露焦急,低声道:“锦衣卫已查得嘉宁伯的不法罪证,事关重大,宫门又已落钥,来不及入宫禀报陛下,因此自作主张……下官知罪,但此事非同小可,请督公明鉴。”
王芳脸上阴晴起来,他瞥了王笑一眼,却见这小子好整以暇,似乎很是镇定。
“你休想蒙蔽咱家。总之,你今夜休想对付嘉宁伯府,那是皇后的娘家!”
“督公……”
王芳叱道:“让你的人都退了。还有,把杀害嘉宁伯的凶手交给东厂。”
张永年急道:“嘉宁伯真有大罪证……”
“闭嘴!”王芳道:“你还不明白吗?我们是厂卫!厂卫是什么,陛下的鹰犬!你见过哪家的狗敢咬主人的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