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忽然有些后悔与王笑闹掰了。
“王笑在做什么?”
“禀督公,他正带人在扫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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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笑正与周衍坐在一间茶铺的二楼。
周衍昨夜没有睡好,今早又被王笑领着登上城墙看了京城运尸、运垃圾的场景,被各种可怕景象惊得心绪不宁,此时脸色便不怎么好。
王笑却是精神不错,侃侃而谈道:“清理街渠大概三天可以完成,接下来重点便是封锁交通、禁止聚集、焚烧尸体……这些,我们目前的兵力并不够。但无妨,我已有布置,殿下大可安心。”
“对了,还有一点很重要,我们要做好宣传,提高百姓对瘟疫的认识与防备。口罩要发下去,强令大家戴上,若出门不带口罩者须有惩罚……”
“另有一桩大难处,粮食不多了,救活了人要能安置才可以。我在京城与天津卫之间设立了鱼市,设法多弄些海产,但目前还不成规模。接下来便需要平抑粮价,并想办法弄更多的粮食……”
絮絮叨叨、喋喋不休。
周衍尽力将这些信息消化下来,接着问道:“我要如何做?”
“殿下不必做什么。”王笑道:“殿下只要出面安抚百姓,让人们安心便可。”
周衍点点头,有些担忧地低声问道:“我们做这些,父皇……会不会不满?”
“殿下知道父皇常教诲我的一句话是什么吗?”
“什么?”
“父皇常言‘朕是何等的胸襟气度’,这是千古明君才能有的气象!”
周衍一愣,心里极有些无语。
王笑见他表情,笑道:“殿下天姿聪颖,这些事我现在不必多说,殿下以后定能看得明白。如今只管安心为百姓做事便是。只要殿下不负天下人,天下人终不负殿下。”
周衍颇为无奈,这个王笑,大道理一套一套的,皆是空话。
“左阁老和宋先生若是不支持呢?”
王笑道:“他们不会明着表示不支持。”
“为什么?”
“我们做这些阻力很大,不需要他们出手。”
下一刻,秦玄策跑上来,气咻咻道:“出事了,清渠的队伍在石碑胡同被人打了,全被人叩下了。”
“石碑胡同?”王笑问道:“哪家权贵?”
“宪国公府。”
周衍奇怪道:“他们为何不让清理那边的沟渠?这又不是什么坏事。”
“石碑胡同便在什刹海附近,想必是那渠子里有不该被挖出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