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良远从案犊间抬起头,正见国子监祭酒何正孝进屋。
“终于送走了秦玄策那个混帐。”何正孝摇了摇头,有些松了口气的样子。
何良远淡淡道:“你我活了大半辈子了,不必与一个小毛孩计较。”
“大兄你是不知道他在国子监闹成什么样……”
“闹?你让诸学子联名向陛下状告王笑便是。”
何正孝讶道:“闹事的是秦玄策,状告王笑?有用吗?”
“不过是给陛下再送个由头。”何良远抚须道:“我今日进宫面圣一趟,王笑已被我釜底抽薪,轻易再有个由头,便可了结了这小子。”
“大兄高明。”何正孝低声问道:“那些勋贵给的分红如何处置?”
“送回乡,此事做得隐秘些。”
何良远说罢,站起身来,负手看着窗外的明月。
过了今夜,自己便要踩在别人的尸体上,成为辅国之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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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经纶将手中的信纸放在烛火上烧了,方才对宋信、宋礼兄弟道:“何良远出手了。”
“那齐王殿下岂非危矣?”宋信道。
宋礼摇了摇头,道:“兄长这是关心则乱,危的只有王笑一人罢了。”
左经纶点点头,缓缓叹道:“老夫虽不信何良远能如此轻易地拿下王笑,但且静观其变吧。若事情顺利,想必齐王经此挫折,能明白谁才是忠诚肺腹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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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一局,王笑那小子还能赢否?”卢正初问道。
白义章应道:“下官认为不能。”
卢正初轻笑着摇了摇头。
“对陛下而言,那是一把抄家的利器,现在还不是鸟尽弓藏的时候。何况你的户部可还等着他送银子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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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笑与周衍已在乾清门前跪了良久。
忽然周衍的肚子响了一声。
王笑道:“殿下饿了?”
周衍斜睨了他一眼,不说话。
王笑便自己从怀里掏出一包果仁吃起来。
周衍终于忍不住,板着脸道:“你一直与我说没事没事,现在我们却惹恼了父皇。我早就叫你不要乱来。”
王笑镇定自若地笑了笑,道:“殿下大可宽心,我说没事便是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