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玄策只觉一盆冷水颇下来,心中涌起巨大的失望。
两场胜场下来,一腔豪情在胸中堆垒……到这一刻才明白,又是徒劳无功。
他脑中又想到左明心那一句“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下一刻,王笑挥了挥手,几个亲卫围过来,押着秦玄策,往河边的大船行去。
~~
贺琬正一手架着一个算盘,另一只手在上面噼里啪啦地拨弄着。
“依返程时间存粮算,还可以再带两百七十一人,剩下的俘虏不许再上船。”
“那……”
“杀了吧。”贺琬吩咐道。
“放了吧。”有人说了一句。
贺琬回过头,便见王笑拾步上了甲板,还冲贺琬打了个招呼:“你好啊,资本家。”
“侯爷要是把剩下这些包衣放了?那你们的行踪可就暴露了……”
“已经暴露了,西平堡上狼烟一起,明日便有建奴大军赶到。”王笑道,“但,暴露了也好。”全本
贺琬点点头。
“西平堡的粮草你也派人运走,我不带辎重。”
“贺某已经算过了,船舱就那么大,搬不完。”
“知道了,剩下的我处理。”
两人寒喧了几句,王笑又道:“玄策就托你带回京城了,你照顾好他。还麻烦你去一趟锦州,带走秦家的老小妇孺……秦小竺必须带走。另外,告诉我大哥二哥,产业园的份额以及我手上所有钱粮,分一半给秦家……”
“到时锦州城不要了?”
“要不了了啊……”
贺琬望向辽河东畔,低声道:“秦成业卖了麾下三万男儿和宁锦防线,换了他一家人的富贵安稳?”
他说着,感到有些不齿。
王笑摇了摇头,笑道:“事情从另一方面看,又何尝不是秦成业与辽东兵抛掉性命,换来关内无数百姓今次免遭建奴主力屠戮?”
贺琬微微一愣。
“他是那样的人吗?”
“谁说得清别人是什么样的人?事非功过,且由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