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本宫让人依着你的侯服改了一件袍服。”
王笑眼里明明是无所谓的样子,嘴上却带着遗憾的口吻道:“可惜了,当太上皇还蛮有意思的。”
“本宫却觉得,怀远侯会更有意思。”
“我还以为你让我披上龙袍,是想找回想缺失的东西。”
“缺失?”布木布泰忽然冷笑了一下,道:“知道吗?你烧掉关睢宫、在皇太极面前打碎海兰珠的头骨、把那死胖子活活气死……本宫真的很高兴。”
“怎么?恨他们?”
“恨。我不是嫉妒海兰珠。我十三岁就嫁过来,付出了近二十年的光阴。他们要两情相悦可以,但我的二十年韶华不该成为他们眼里不值一提的东西。我不是她海兰珠的附庸和陪嫁。我的儿子,也不是她儿子的替代。”
布木布泰说着,伸手摸在王笑脸上,又笑道:“但没关系,他们都死了。我得到的,远远要比海兰珠得到的要好。”
她似乎……又想要来。
王笑皱了皱眉,道:“我还没吃饭。”
布木布泰眼中又有些雾气,盯着王笑低声道:“叫我大玉儿,你不是想抢我吗?那让我看看,你抢了我之后想要怎么样……”
“好啊。”
“啪”一声响,王笑一巴掌摔在布木布泰脸上!
苏茉尔大吃一惊,飞快冲上前,动作极是迅猛,眨眼间匕首已抵在王笑脖子上瞬间刺出血来……
“住手。”布木布泰喝道。
王笑轻轻笑了一下,道:“你问我想要怎么样?我想打你,若不是你,我现在已经回去了。”云南
布木布泰大怒。
“这一巴掌,也是告诉你,清理一点。”王笑又道:“你两天有点晕头了你知道吗?怎么?当了皇太后觉得没人能治你了是吧?我刚认识你的时间那种从容和聪明哪去了?你这样迟早要害死我们两个。”
苏茉尔低下头,她竟然觉得王笑说得不错——娘娘这几天确实是太无所顾忌了。
前几日,永福宫有一个宫娥偷偷嚼舌根子“娘娘每夜到雍和苑哀悼先帝,早晨出来却是面色红润,也不怎么个哀悼法”,话传到布木布泰耳中,无非是吩咐苏茉儿把人处理了。
但这话,苏茉尔能让它传到布木布泰耳中,便是想委婉地提醒她一句……
此时布木布泰挨了一巴掌,微微愣了愣,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好一会儿,她睁开眼,竟是不再发怒,反而眼神重新变得清明起来。
“本宫毕竟是个女人,偶尔有些昏头又如何?”
她似乎叹了一口气。
“我不管你是男人女人,坐在这个位置上,你就得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布木布泰轻轻笑了一下,道:“这么说,你还是为了本宫好?”
“我既说过要帮你,自然要时时提醒你。”王笑道:“想成事,胜不骄、败不馁。福临虽登基,八旗却不在你掌控。”
“看来,你还是本宫的诤臣。”
布木布泰语气中有些讥嘲,却是又缓缓道:“你对付布尔玳便是这样做的吧,但本宫不是布尔玳那种蠢女人。”
她心里明白,这是王笑故意调动自己愤怒、难堪,再用言语抚平这些情绪……他在试图掌控自己的情绪。
她偏偏不生气,她要让王笑知道,是她在控制他,她才是主子。
“把人带上来。”布木布泰忽然下令道,说话间目光已冷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