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兴弥摇了摇头,叹道:“族兄啊,你把这尊崇地位看得太重了……”
“是你太小看这些了。”孔兴弤道:“你、这信上说的两傻子,还有那个要分田的王笑。你们全都是蠢材。自以为是,不知天高地厚。想要触动千百年积淀下来的大族利益。你们迟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人啊,永远不要高看自己,少瞧别人……”
下一刻,外面的大街上有人惊恐地大喊道:“听说了吗?衍圣公死了?!
“不会吧?”
“据说真是死了……”
“县令大人呢?”
“听说下午便入了府,怕是也死了……”
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孔兴弥又探头往窗外看了一眼。
只见大街上有人焦急跑动头,嘴里喊着:“圣府被围起来了……”
孔兴弤脸色登时有些难看起来,他刚刚有理有据地分析了一通,一转头听到这个消息,自是丢了脸面。
但接着,他眯了眯眼,也没有沉浸在懊恼的情绪当中,而是低头沉思起来。
“我们过去看看吧。”孔兴弥急说了一句。
“再等等。”
远处衍圣公府的杀喊声越来越大,孔兴弥愈发着急,孔兴弤却还在沉思。
好一会,孔兴弤低声喃喃道:“兴弥,你支持王笑分田吗?”
孔兴弥稍稍愣了一下,道:“你知道的,数百年来,尤其是趁着这些年的灾荒,我们孔家与别的权贵吞并的田地愈多,已占山东十之八九。百姓除了为佃、根本无田可种。我觉得该分……”
“那是因为你不是宗主,这些田地不是你的。”孔兴弤讥笑了一声,语气却比先前缓和下来。
“族兄,我们不快去大宗府看看吗?”
孔兴弤并不回答,站在窗前,听着远处的声响。
有林庙守卫司的护卫跑过,隐隐发出叫喊声“快跑啊,守备已经死了……”
他闭上眼,在心中默算起来。
——“我曾祖乃衍圣公之弟,他祖父乃我祖父得堂兄……呵,那便是了……”
“族兄。”孔兴弥又催促了一句,焦急道:“我们不去看看吗?”
“走吧,去大宗府。”
孔兴弥点点头,才转过身,突然腹中一痛!
他转过头,目光看去,只见孔兴弤拿起桌上的裁纸刀,一刀扎在了自己的侧腰。
“族兄……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