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给你封个官当,再要点银子。要是没有银子,前阵子右布政使俞兴国不是逃了吗?他在济南有好几个别院,让三哥赏你一个……”
“这……这你怎么知道?”
“也不看看我爹是谁。”
王宝虽被她欺负,闻言也是大喜,又问道:“那办成了,我们搬出去住?”
“搬什么搬,把私产先置办起来。”钱怡理所当然道:“但搬出去怎么可能?以后你我要富贵,可得倚着我们王家这棵大树。懂吗?”
王宝不由失望。
过了一会,他问道:“这事,不会是你爹让你办的吧?”
钱怡盯了他一眼,警告道:“你知道我娘吗?她是文家小姐,但我爹出事的时候文家可有帮过他?文家出事的时候,我爹又可曾帮过文家?”
王宝一愣。
“我钱怡不会为我爹做什么,也不会为你们王家做什么。怎么样过得好,我就怎么样做,六亲不认也无所谓。还有,我告诉你王宝,我俩成了亲,你就得跟我站在一条船上。休给我耍滑头!”
最后这一句话,她一咬牙,如母老虎一般。
王宝被她一吓,又想起那夜的画面,心肝直哆嗦……
不一会儿,王笑果然来看他。
王笑素来不太喜欢王宝,今天却难得表扬了他两句。
一句是夸他敢和细奴细作搏斗,勇士可嘉;一句是夸他成亲后懂事了,懂得为家国分忧。
“很好,四弟既然愿意担下此事,务必尽力说服爹。”
王宝一听,抬起头,眼里已有了泪花,哭道:“三哥,以前是我的错,以前我不懂事……我错了……”
王笑懒得听他矫情,只在乎他有没有好好做事。拍了拍他的肩,道:“你尽快,在二哥回济南前搞定爹。”
同一时间。
朝鲜,义州。
火光在夜色中燃起。
秦山河踏上城头,将楚旗插在城头。
他如今已蓄了发,不再顶着那光亮的脑门,看起来英武雄伟了不少。
在秦山河身边,汪旺和杨仁一左一右站立着,经过这些日子的操练,他们也一改原先瘦弱的包衣模样,变得壮实了不少。
他们当包衣奴才时,被催残得不成样子,但时间过去,他们终于还是长成回健康强壮的男儿……
自从清军再次南下,秦山河果断派兵从海路袭击清朝旅顺口、金州、复州一地。同时从陆路出兵占领朝鲜铁山郡。
铁山郡被占领之后,朝鲜迅速从宁边大督都府派兵五万,试图剿灭秦山河所部。
秦山河亲率五千人马,以汪旺、杨仁为副将,先攻盐州,接着迅速调头,与朝军相会于东林。
这一战,五千楚军摧枯拉朽般击溃五万朝军,朝鲜举国皆惊。
接着,秦山河马不停蹄攻下盐州、龙川、宣川等地。
平安道的各条道路上不断有信马狂奔汉城,楚军声势之盛,几乎一日连下五城。
朝军不敢再与其硬仗,飞马向宗主国清朝求援。
与此同时,秦山河已包围朝鲜最北的义州。清朝马上从宽奠六堡调集兵力驰援义州。
不想,清军才过鸭绿江,遭到了楚军的埋伏。
秦山河的战法,正是皇太极生前最爱用的那招“围点打援”。
他根本就不急着打下义州,而是以战养战,奔袭清军的薄弱之处,蚕食支援义州的兵马。这些日子以来,越来越多的包衣越过鸭绿江投奔过来。秦山河所部已有愈战愈强的势态。
终于,清军不再派兵支援朝鲜,秦山河这才一举攻克义州。
此时义军城头上,汪旺望着宽奠堡的方向,心潮澎湃。
“秦将军,我们马上要杀过去了吧。末将还有很多兄弟在那边给建奴当包衣。”
杨仁也是满腔豪情,跟着秦山河,他才领会到了战法的精妙之处,这几场战打得酣畅淋漓。
“不用急。”秦山河道,“这一仗还没开始,我们的目的是牵扯建奴后方,现在都还没入境。”
汪旺与杨仁眼中露出请教的意味。
秦山河忽然在想,如果是秦山湖他们在,依着他们的暴脾气应该是骂咧咧地大声骂道“他娘的那我们还等什么?!”
但想来,这辈子怕是难有和他们并肩作战的时候了。
就只能带着这两个傻瓜打仗……
秦山河回答道:“不要急着进入建奴腹地,先稳住朝鲜,否则我们两面受敌。”
“那我们是否应该攻入汉城?”杨仁又问道。
“时间来不及。”
秦山河懒得再理他们,转头看去,几个亲卫押着铁山郡守崔明吉上了城头。
“崔大人,如今我楚军的战力你看清了吗?”秦山河问道,浑身浑着杀气。
崔明吉被城头冷风一吹,打了个喷嚏,惊道:“看清了!下官这个喷嚏不是对将军不敬,是……是在惊叹将军的神勇啊……”
“本将打算放了你。”
崔明吉也不知道秦山河是不是在试探自己,忙哭道:“将军,下官绝不敢离开将军,下官愿在将军身边鞍前马后……”
“闭嘴!”
秦山河抬了抬手,有一名亲卫捧着一封明黄的诏书到了崔明吉面前。
“我们齐王殿下要纳你们凤林大君之女淑安郡主为侧妃,你去告诉你国主一声。他要是敢不答应,我们虢国公便亲自来为齐王殿下提亲……”
是夜,崔明吉策马奔向汉城。
“啊唏,真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