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是那种蠢丫头,何况幼子不能没有母亲……
——“我从来不认输,我就是要故意激怒你。”
布木布泰像是被点燃了一般,兴奋起来。
她开始像一只母豹一样拼命挣扎着,忽然用脚勾住王笑的脚,把彼此都带倒在地。
“你杀我?!”
摔倒的瞬间,王笑终于松了手,她嘶吼了一声,反过来扑向王笑,试图压住他。
但她的手腕却被王笑一把捉住,动弹不得。
“呸……”
布木布泰一口啐在王笑脸上,一低头就往他肩颈上狠狠咬住。
这一刻她感到好开心,她终于看到他因为自己而愤怒、因为自己而失态,终于与他厮扭在一起、纠缠在一起,要生要死……
她咬得很用力,很快,有腥咸的血溢在她嘴里。
她愈发感到开心,松开嘴,眼里却猛然泪如雨下。
王笑痛哼一声,翻过身,把布木布泰整个人压在身下,她奋力挣扎,用身体的每一部分去撞他,感到三年多以来的痛苦都在这一下下的碰撞中渲泻而出。
她是草原上长大的女人,像一匹烈马,又像一只母豹子。
两人扭打着,各自都出了许多汗,布木布泰颊边的长发被汗水与泪水浸湿,手腕被王笑死死握着,勒得通红。
“凭什么?你凭什么恨我?!全都是你对不起我!”
“是你在激怒我。”王笑道,“别以为我不知你怎么想的,你想让我觉得我误会你了,然后原谅你……
你在算计我的情绪,你指望我把这件事交给你办,让你重新掌握权力。但我告诉你,这不是你可以拿来利用的事!”
王笑看得明白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荷兰使团击沉自己的运兵船,布木布泰事先是不知情的,所谓的合作计划也只是一个陷阱。
但他恼怒的是,她竟敢瞒着这样的事,利用此事大做文章。
而她那些凶恶的话语,每一句都在提醒着他,她代表着整个大清王朝……
愚民、禁锢、文字狱……今天京中的所见所闻,还有她的叫嚣,都在激起他的憎恶。
“不可使汉人懂学术”“宁与外邦,不与家奴……”
一直以来,在他眼里,她像是清王朝的化身,骨子里都带着那些病根,永远站不到他的立场……
“你去死吧!”布木布泰嘶喊道,拼命想要把腿从王笑身下抽出来踹他。
泪水沾湿了她的脸,她终于在王笑的注视下偏过了头。
她讨厌他那带着憎恶的目光,于是愤怒地大喊起来。
“你明知道我是怎么打算的!你就是对我有偏见!不管我做什么你都觉得我在算计你,你问问你自己,换成周眉和唐芊芊,你会不会这样?!”
……
扭打了良久之后,两个陷入沉默。
屋子里只有他们沉重的喘息声。
——偏见吗?
王笑不知道。
他目光落处,布木布泰的胸膛起伏着,伴随着剧烈的喘息,像曾经无数次和自己抵死纠缠之后……
“骗子。”布木布泰忽然冷笑道,盯着王笑被咬出血的肩颈。
“你不是披着软甲吗?怎么?忘了?不怕死在我手上了?”
她似乎很高兴,眼神再次凌厉起来,又道:“你会死在我手上,我会把你的软甲剥下来,把你的火铳丢开,一口一口咬死你……”
王笑用力把她的手压过她的头顶,死死按在地上,道:“我不是三年前了,你斗不过我的,我警告你,别再我面前耍心机,别再惹怒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
布木布泰扭着腰肢挣扎着,嘴里一边喘着气一边说道。
“你气我不像你那些千依百顺的小丫头,你气你征服不了我。
你觉得你好厉害,赶走了清朝、收复了京城,你就该知道所有事。你讨厌失控,你受不了任何事、任何人不受你的控制。哈哈……你和我一样,你也永远在篡夺权力。
但我就是你控制不了的人。我,博尔济吉特·布木布泰,永远是你的女主人,你只是我的一个男宠!”
“你还在激我,我告诉你,没有用。”
“没有用吗?”布木布泰挣扎得愈发用力,呼吸也愈来愈重。
她的修长的双腿在王笑身下起伏、厮磨。
“没用吗?那这是什么?本宫告诉你……朕告诉你……”
“你的大清、你的大乾已经完了。”
“但朕还是你的女主子……朕告诉你……”
“嘶!”
王笑一只手紧紧摁住布木布泰的手,另一只手猛地把她的衣服撕扯开……
他忽然想到今天早上家里那发霉的被褥,它不是自己睡不着的原因……
布木布泰话说到一半,忽然长长地哼了一声,闭上眼。
“嗯~~”
刚才脸上的潮红才褪去又泛上来,她把整个身子用力拉长,紧紧绷着脚背,一阵颤粟……
她漫长的等待在这一刻化成巨大的满足。
她紧紧地、用力地包裹着王笑,手上的力气卸了大半。
但她嘴里却不服输,又继续说道:“朕告诉你……朕要你……来伺候朕……王笑……你看你多听话……”
“是吗?”
王笑忽然停下了动作。
“谁伺候谁?”
布木布泰皱着眉,偏过头咬着牙。
她感到他在一点点抽离自己……
她终于……抬起脚环住他的腰,重新挤了回去,用无声地动作做为回答,却还倔强地不肯说话……
但王笑太了解她了,了解她身子里的每一个习惯,了解她每一个表情的含义。
每当布木布泰微皱起鼻子,无意识地哼出一个轻轻的声音,他便停下来。
“女主子?是吗?”
布木布泰不应,她奋力想反扑过去,像一匹烈马想要掀翻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