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六日。

过完中秋，留下了布木布泰与王玄烨统领漠南诸事，王笑启程回京。

又是一年秋收，田野上一片农忙。

这也意味着伐辽之战已经要开始。

王笑先去了山海关，在这里再次与诸将军议，敲定这一仗的最后细节。

“漠南诸部我已经解决了，剩下几个不听话的部落马上也能扫清，你们看地图这里就知道……”

王笑抬手，在地图上一划。

“仗还没打，清廷已失去了大半的疆域。蒙八旗的战力也会大打折扣。此战不求速胜，但你们必须保证绝不可败……”

对于王笑来说，真正需要他布置的也只有这样事关全局的大战略，他亲自收服漠南，又下令水师配合从朝鲜进攻。剩下的辽东军如何攻打沈阳这种小战略他是不管的。

见王笑如此放权，苏明轩却有些不安，私下里又找王笑问了一次。

“晋王，玄策将军毕竟年轻，挂帅出征，是否……”

王笑道：“表兄的顾虑我知道，但这次，我想来想去，也没想出清廷有能战胜我们的机会。”

他踱了两步，又道：“在我看来，岳乐之才远胜于多尔衮。其人不仅有将才，还能治国。但世事怎么说呢，岳乐时运不济，不像多尔衮能遇上建功立业的时候……清廷走到这一步，已是穷途末路了。任他盖世奇才也没办法翻盘。

先进就是先进，落后就是落后。蒙古、朝鲜被我们收服，所谓的清帝国，一个半奴隶半封建的政权，在我们的层层封堵之下已经在近乎崩溃的边缘。反观我们，有完备的体系支持这一仗。

秦玄策就算是天天躲在营帐里推牌九，只要不轻敌冒进，不让清军打出大溃败。就不可能输。哪怕他每一仗都是小败，这仗打个半年，熬都把清廷熬崩了。”

“晋王是说，怎么样都输不了？”

“那倒也不是。”王笑道：“清廷破局的办法就是像皇太极当年那样，神兵天降，攻到我们的京城来。”

两人说着，转头看向地图。

好一会，苏明轩道：“不可能。”

“是啊。”

“皇太极当年绕道蒙古，从蓟镇入关，这已经是天大的冒险。如今是情况，不可能有机会让他们再找到这样的机会。”

“那就是了。”王笑道：“我们所有人，把能算的都算了，这一仗也就这样了。”

苏明轩于是放心下来，笑了笑，道：“看来可以提前预祝玄策将军立不世功业了。”

“你别告诉他，别让他真在营帐里推牌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