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次,就完全不想去见段小奔了,王月香气得满屋找鸡毛掸子,她舍不得对祝富华动粗,顶多是装模作样的吓唬。
“你到该结婚的年纪了,就该这样,”王月香说,“妈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大姐都已经满院子跑了。”
“我就不去,打死我都不去,没什么好玩儿的。”
“你去公园里看看,那些年轻人都是怎么处对象的,你拉她的手呀,搂着她呀。”
“那你自己去拉她的手!”
“怎么会有男人不觉得女人好呢?你看她,文静又漂亮,不闹腾,还穿得好看,你就没一点儿想法?妈知道,你就是脸皮薄,所以不好意思见人家,”王月香脸上又挂起笑,她说,“等你开窍了就知道女人的好了,以后有了老丈人给的铺子,她给你生个一儿半女,晚上做好了饭在家等你,给你端洗脚水,她肯定也能体贴妈,妈以后就能好好享福了。”
祝富华努力地想了半天,仍旧参不透王月香口中的“女人的好”到底是什么,他知道人都是要结婚的,他也是愿意结婚的,可现在,他感觉不到结婚有什么好。
祝富华眼中,结婚是所有人都会做的、没什么趣的事情。
这天,王月香又是唱白脸又是唱红脸,先是威逼,再是利诱,过了一个多小时,祝富华才勉强将星期天的约会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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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祝富华一样,这一年的陈淮水真的变成个大人了,他刚过完二十岁的生日,穿着柜子深处翻出来的旧军裤,以及熨得平整的衬衫,刚倒完时差,人还不太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