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杰挠着头想了想,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不是姑娘家里穷啊?没关系,你自己喜欢就行了——”
“不是喜欢!”陈淮水猛地打断了蒋杰的话,他被自己吓了一跳,随后沉默下去,不言语了。
蒋杰愣了一下,还是笑他,说:“矜持,我懂。”
借着夜色走路,聆听头顶树叶摇摆的“唰唰”声,蒋杰刻意地淘气,轻声说:“锦树围香,花灯夺昼。”
又说:“宝珠态度苗条,丰姿绰约,亦章台中之矫矫者。”
到了祝家在的院子外面,陈淮水把车撑子放下来,低声说:“我先看看在没在家,你在外面等我。”
“我进去看看不行吗?”
“你不用进来了,怕有人偷车,”陈淮水转着头四处看,像是在做贼一样,他说,“我一会儿带他去吃好吃的,你也一起去。”
“没出息。”蒋杰还是笑他。
“别他妈笑了,”陈淮水站在台阶上瞪他,小声地说,“你就在外面等我,我马上就出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蒋杰觉得陈淮水此刻很纠结,并且有着一种藏得很深的痛,他对陈淮水抬了抬下巴,说:“知道了,去吧,不逗你了。”
院子里小孩儿没以前多了,有些人已经搬走了,有个女人在屋檐下面洗衣服,一旁放着摇篮,里面躺着个小声咿呀的孩子。
祝富华家的灯是亮着的,陈淮水没来得及去敲门,就有人出来了。
“现在忙不忙?”陈淮水问。
他的确来得突然,一年没见了,见面的第一秒就在问问题,看起来有点惆怅,有点局促,想了想,又对祝富华说:“不忙的话跟我出去一下。”
“回来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吃惊过后,祝富华盯着陈淮水看,对他笑。
“没来得及。”
“忽然这么过来找我,吓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