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水对蒋杰说:“别以为没人嫌弃你。”
“是,你最文明,你最干净,是海归留学生,不像我这种部队里的糙汉子。”话不那么好听,但在蒋杰看来,不过是和平日没什么分别的调侃,他还笑着去攀陈淮水的背。
说:“真生气了?”
“别带坏人家。”陈淮水说。
蒋杰说:“你怎么了今天?感觉挺暴躁的。”
神经大条、略微跋扈的蒋杰,一手举着啤酒,一手捏着陈淮水的肩膀,而陈淮水呢,看上去快要动手揍人了。
祝富华深吸一口气,他揪着陈淮水的袖子,说:“别生气,我还怕你们嫌弃我呢。”
“没事儿,我跟他开玩笑的。”
陈淮水的手放在了祝富华的手背上,祝富华还死死攥着他的衣袖。
祝富华的眼睛忽然红了,耳边全是过往人群的喧嚷声,他正紧张得胸廓伏动,热热的手背贴着陈淮水的手心,滋生出细微的汗水。
能感觉得到,陈淮水在暗自地用力,祝富华打算把手拿下来,可是,他越是挣扎,手被攥得越紧,后来,几乎要无法逃脱了,祝富华说:“淮水,我的手……””
对陈淮水来说,这是一种奇异的如梦初醒,他松开手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抬起手擦汗。
喧闹、夜灯、星点,还有每个人脸上每一丝表情,在深思和沉默里,这一切都变得细致而缓慢,蒋杰觉得自己的判断力不够用,他站了起来,回到自己的凳子上,又多看了陈淮水几眼。
祝富华把手里的烤串吃完了,陈淮水帮他拿着签子,然后,他举起祝富华没喝完的啤酒,迅速地吞了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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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