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货员算是耐心,她站在那儿等祝富华回答,祝富华却再次低下头翻包,他翻了好半天,拿出一张纸来,忙乱地打开。
上面是用笔铅笔描下来的、工整的皮鞋轮廓。
祝富华说:“大姐,我是送人的,不好问人家,所以去做客的时候偷偷描了张这个,我特地描的皮鞋,不知道能不能按这个买。”
祝富华不懂在社交中该如何讨好,他只能浅浅地笑,低头看着玻璃柜里的价签,然后,将手上的钱稀里糊涂又数了一次。
鞋终于买到了,对祝富华来说算是办妥了一件大事,他拎着纸袋子在路上走,用剩下的钱给祝三女买了幅手绢,浅蓝布料的,上面绣着黄色的油菜花。
然后,祝富华便乘车去看祝三女,然后借用她家的电话,他告诉陈淮水:“我下午不在酒楼,请假了,你不用接我了。”
陈淮水忽然有些着急,他以为祝富华生病了。
“我哪里都很好,有东西给你……你晚上来找我吧。”
“好,我去趟新院子我姥姥家,你过来见我。”
“嗯。”
两个人不由自主地聊得隐晦,刚挂了电话,祝富华一抬头,看见祝三女一脸好奇地走了进来,她低声地问:“去见谁啊?”
“陈淮水。”
“你们玩得好呀。”
祝三女还是留着齐耳的短头发,不再是许多年前扎两个辫子的样子了,她坐了下来,从铁皮盒子里取花生,一颗颗剥出来了,放在祝富华的面前。
祝富华觉得,那幅淡雅的手绢正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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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陈淮水忽然向祝富华透露了要搬过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