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绝不可能在短短半个时辰从魔域赶到灵域,除非他原本就在四方城。
云朝正是如此。
自从上次洛氏皇城一别,他便四处寻找萧九九的下落,不知不觉便回到了花间酒,可惜花间酒已物是人非,他坐在花间酒二楼的围栏上,看长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可等的那人却再也未曾出现。
就在这时,他的眼前忽而出现了一团灵火,那灵火烧灼片刻,化成了一张传音符。
他看完了上面的讯息,整张俊脸都皱了起来。
几息之后,人便在原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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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行没指望云朝立刻来,魔域到灵域,最快也需要三日,他只是想有人在此时此刻分担他的愤怒与痛苦。
这事儿很古怪,为什么是君泽?你说要是云朝他还能找出些理由,但是君泽?他凭什么?是比他俊还是比他善良?不都一样混蛋么?
他才不信九九会突然喜欢他。
如果不是那家伙给九九下蛊或是采取什么下三滥的手法,就一定还有另外的原因。
君泽同他说,九九是在外出透气,聊起白染之时才忽而性情大变,他便想起九九寻找望白一事。
九九一直对百年前的剑宗白染好奇,一直都在调查过去的事情,会不会是百年前的事情对她有影响?
上次在望白曾待过的竞技场,她也表现的同平时很不一样。
他想,也许望白的过去能让她清醒过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总觉得可以试一试。
他取出传音符,叫青羽替他去翻一下典籍,查一下望白的生平,有消息了第一时间通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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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水声还在继续,听的他心神不宁。
他站起身,走到门前,伸手欲推,忽而一阵劲风刮过,眼前的木门便被一脚踹开了。
青行眉心一跳,扭头一看,一身云海白的小殿下正一脸戾气的站在他身侧。
这么快?
青行唇角一勾,收回手指,轻咳一声:“就在里面。”
来人正是云朝,他一声不吭的走进门内。
青行略停了片刻,才跟着他走进去。
屋内的场景并没有他想象的那般不堪。
姑娘坐在桌前。
君泽则在偏厅,正将他们沾到药粥的衣物丢进桶里,手上还拎着一个倒空的木桶。
看来水声是来自这里。
青行不在乎,站在门口冷眼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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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九九刚刚摆脱过去记忆的影响,还在思考要如何做,云朝便闯了进来。
一团乱麻。
她甚至不知道要怎么去解释这个状况。
云朝看上去愤怒又忧伤。
君泽亦收敛笑意,神情冷峻。
青行慵懒的依靠在门边,目光微微泛凉。
好像她欠了情债,但她仔细算算,并没有啊……
唯一觉得抱歉的是君泽,准确的说,是冬昀……
既然如此,该说的话总要说清楚,长痛不如短痛。
她看向云朝,云朝到底同青行不一样,对青行她总是有话直说,但云朝,她便需要斟酌。
于是她问:“云朝,你怎么来了?”
云朝神色复杂,问她:“你同君泽,在做什么?”
萧九九叹了一口气,看向云朝:“云朝,你冷静些听我说,我决定同君泽在一起,从今往后,你别再找我了。”
空气瞬间凝滞,带着风雨欲来的压抑。
云朝漆黑的眼睛里像是暴风雨后的深海。
萧九九疑心他下一刻就要翻脸,刚想劝,他却偏过头,看向君泽,语气森寒。
“你给九九下蛊了?”
萧九九:……
君泽将水桶丢在一旁,回道:“没有。”
云朝又问:“心魔?签订了血契?你虐待强迫她了?”
君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