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瞧他一眼,拍拍裤子站起来,语重心长,“你和小梵的事,你得好好道歉,能怎么弥补就怎么弥补,你爸这人别的没用,但我这辈子做事从来都是摸着良心,到老到死我心里都踏踏实实安安心心的,你再想想你自己做的,你的良心将来不会痛吗?”

魏海点了下头。

他已经痛了。

痛得踏入这间公寓便感觉到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的窒息。

许梵以前的每一天是怎么度过的,是这样的感受吗?每天都在窒息中挣扎苟活?每一天在恐惧中,想死不能死,想活活不好?

他想再应一声“知道了”。

不过喉咙被哽咽卡住,只得点了下头。

魏国拍拍他肩膀,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第二天,魏雪过来送了爸爸去火车站,本来是想给他买飞机票,但魏国没坐过飞机,感觉天上飞的玩意儿不靠谱,直觉自己有恐高,所以还是坐火车回去。

送了爸上火车,魏雪回到哥哥公寓。

魏海坐在客厅里一根接着一根抽烟。

后来天黑了,魏雪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临走时似乎说了些话,他没听进去。

餐桌上准备的晚餐凉透了。

公寓也空了。

冷清,安静。

只有冒着一点火星子的烟头时而亮起,时而暗淡,魏海一直坐在那儿,注视着空气里的某一点,眼前渐渐模糊。

短短几天时间,他又一次湿润了眼眶。

烟蒂在烟灰缸里碾了碾,身体倒进沙发,他抬起手挡在眼睛上,回忆起第一次遇见许梵,他们在图书馆门口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