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盛一看他的表情就猜到了,乐的够呛:“开着吧,你还得陪读两年半,我看这里的营业额也不差,两年半下来,正好把赚的钱给你家兔子当彩礼。”
“这算哪门子彩礼?”
他家给迟迢的彩礼,得是半个应氏,区区一个酒吧算哪儿跟哪儿。
应向沂给迟迢的微信设置了强提醒和置顶,消息一跳出来,他就看到了。
他突然站起来,面沉如水,贺盛被吓了一跳:“怎么了?”
应向沂冲他伸手:“车借我一下,我得去接个人。”
迟迢刚才给他发了消息,瞬间就撤回了,应向沂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贺盛大事上从不掉链子,连忙把车钥匙给他:“用不用和你一起?”
应向沂摇摇头:“有事我再叫你,谢了。”
应向沂有迟家的地址,开着车很快就到了。
别墅区外有保安,应向沂说了迟迢的名字和门牌号,托贺盛骚包超跑的福,保安登记后就把他放了进去。
小区里绿化很好,家家户户隔得很远,应向沂没把车开到门口,隔着一条小路。
他坐在车上,看看迟家灯火通明的窗口,又看看手机上那条撤回消息的提醒。
迟迢现在怎么样了?
吃饭了吗?有没有被欺负?
应向沂眉心拧死,花了十成的理智才控制住自己,没有下车去敲门,把迟迢带走。
等一等吧,反正看不到迟迢,他今晚没办法安心休息。
跑车里坐着不舒服,应向沂拿着手机下车,在迟家附近散步。
走了一圈又一圈,突然听到有动静从栅栏门内传出来,像是在吵架。
应向沂心里一紧,走近了些。
无论隔了多远,他都能听出迟迢的声音:“我妈早就死了,她是小三,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叫她妈!”
“我妈就我一个儿子,别拿什么牛鬼蛇神来和我认亲戚,小三的儿子结婚,要原配出彩礼,爸你是老糊涂了吗?”
“想从我手里拿股份,除非我死!”
“啪”的一声终结了歇斯底里的吼叫,应向沂攥紧了拳头,理智都被怒火烧干净了。
他看了看墙的高度,向后退了几步,助跑了下,直接翻过了墙。
刚落地,就和怒气冲冲往大门走的迟迢打了个照面,迟迢身后是相互搀扶的迟爹和小三。
所有人都愣住了。
迟爹最先反应过来,喝道:“你是谁?!”
隔得远,看不清楚脸,他以为是小偷,招呼着人报警。
迟迢快步走过来:“你怎么来了?”
应向沂按着他的肩膀,借着灯光检查了一下他的脸:“感觉到你被欺负,就过来了。”
脸上红肿了,迟迢皮肤薄,透着点血丝,看起来很狰狞。
应向沂心里堵得慌,拳头捏的咔咔响,眸光冷厉。
迟迢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拉着他往外走。
迟爹追出来,训斥道:“站住!迟迢你是不是认识他,翻墙,擅闯民宅,什么人你都去结交,胡闹!”
小三柔柔地附和:“迟迢,你爸说的是,你是迟家的孩子,别像小时候一样,总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掺和在一起。”
迟迢冷笑:“这话你还是留着跟自己儿子说吧,不清不楚的是他才对,要是让他的未婚妻知道他在外面怎么玩的,你猜婚事还能作数吗?”
小三脸都白了,显然对儿子的事情并非完全不知情。
“胡说八道!”迟爹斥道,“迟迢我警告你,你哥的婚事很重要,关系到公司的未来,你最好乖乖听话,别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迟迢心里冷得厉害。
他原以为迟琰将一切都瞒住了,原以为是父亲不清楚真相受了蒙蔽,直到今天才知道,对方一直心知肚明。
所有的不公平对待,没有其他的理由,只是单纯的偏心罢了。
他看着应向沂,突然觉得当初想找对方说出真相的自己很天真,很可笑。
应向沂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了,笑了声:“你想怎么不客气?老爷子是不是在家里待的太久了,这年头还靠联姻,可不可笑?”
迟家的家业没办法和贺家应家比,他要是愿意,折腾黄了也行。
之所以没动手,不过顾及迟迢,迟迢手上毕竟还有迟家公司的股份。
迟迢拉了拉他的手,不想让他说了:“我们走吧。”
迟爹脸色难看:“迟迢,你今天出了这个门,以后就别回来了。”
那敢情好啊,不回就不回。
应向沂喜不自胜,特别想插嘴,碍于迟迢在场,只能装哑巴。
迟迢沉默了一下,转过身:“您是认真的吗?”
应向沂以为他真的不走了,心下焦急,抓住了他的胳膊。
迟爹松了口气,沉声道:“当然,既然知道错了,就赶紧回——”
“好,我以后都不会回来的。”迟迢打断他的话,“您以前总说这样的话,我实在不知道这一次是真是假,只能问一下。”
应向沂脸上难掩激动:“迢迢……”
迟迢默默握住他的手,冲迟爹鞠了一躬:“爸,我以后不回来了,你和小三私生子一块过去吧。”
说完他拉着应向沂转身就走,丝毫没管身后被气的脸色发青的迟爹和小三。
骂声透过大门,传到耳中。
迟迢垂着头,将应向沂的手抓的很紧,整个人好像一张绷紧的弓,下一秒就要折断似的。
应向沂体贴地没有打扰他,任由他牵着自己,漫无目的地走着。
过了许久,迟迢才抬起头,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