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鹤径下午有事,不能久留,便不去楼上的茶馆,商应将他和宗炀送到门口,站在自己巨幅的照片前面,问颜鹤径有没有开车过来。
“我开了车,叫个代驾就行。”颜鹤径掏出手机,在屏幕上点了几下。
还没来得及叫到代驾,商应按住了颜鹤径的手,对着宗炀说话:“阿炀,我记得你有驾照。”
“对。”
“那你方便送颜老师回家吗?你们家离得不远,”商应笑着说,“花叫代驾的钱干什么?”
宗炀没有立刻答应,他站在酒店门口圆柱的旁边,将右眼隐藏在阴影里,那块乌青便没那么显眼了,他大概正在深思熟虑。
换做平常情况,颜鹤径会毫不犹豫拒绝这个提议,但是他等了等,没有开口。
不过或许这个提议让宗炀为难,颜鹤径便想开口推脱。
宗炀先开了口:“方便。”
颜鹤径笑了笑,拒绝的话压了回去:“麻烦了,阿炀。”
他是宗炀表哥的朋友,理所当然地借用了商应的称呼,唤他阿炀,唤得这样自然而没道理。
天空飘着小雨,只能把脸润湿,在这样小的阴雨里,要确认许多次才能感觉到雨的存在。深冬的细雨太致命,像在下冰块,这座南方城市不落雪,依然冷得不像话。
宗炀走在最前面,两只手臂弯曲,手腕没入棒球服的口袋中。
商应坚持送他们到停车场。
“我的这个弟弟,很惨的。”突如其来的,商应凑在颜鹤径的耳边悄声说。
闻言,颜鹤径迅速抬头看了看他们与宗炀隔着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