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左右,天气炎热,颜鹤径倚在沙发柔软的靠背上昏昏欲睡,希望采访快点结束。
“听闻您最近在写新书,可以稍微透露一点新书的内容吗?”
颜鹤径只是大概描述了新书的背景,并说新书写得不太顺利,灵感不是很充裕。
“您的灵感绝大部分来自哪里呢?会有您自己的影子,或者身边的人的影子吗?”
颜鹤径回答:“我不太喜欢把自己的性格用到书中去,我喜欢写我不了解的事物和人,这样有趣的多不是么?所以大概会有身边人的影子。”
“那您平时交往中会特别留心观察身边人吗?甚至为了书中的一个角色特别在意一个人?”
“倒也不会刻意这样。”
“我们都知道您写出的人物都十分生动,也遭遇过非人的磨难,您会同情您笔下的人物吗?”
“在我看来,他们都是有意识的个体,出于社会环境和时代的影响,做出了一些无法控制的事情,所以当然会有同情。没有同情,我就没办法塑造好他们。”
采访结束后,颜鹤径待在卧室写作,他习惯于先修改之前所写的部分,那天他修改了许多次都非常不满意,整个人心烦意乱,决定不写了,他是不会强迫自己写作的人。
他走到阳台抽烟,喝了一杯咖啡,便想起编辑最后的问题。
颜鹤径有时会觉得宗炀很像他写的阿朗,拥有相似的不幸福童年,那样的童年像横在头上的一把刀,成为一生无法挥去的阴影。他们被迫成长,懂事,抛弃童真与幻想,也失去对拥有温暖的渴望。
所以宗炀的情绪反应会迟钝,少了许多他这个年纪该存在的东西,颜鹤径从来不觉得奇怪,他认为那就是宗炀应有的模样,人的性格总是和生长环境密不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