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从市区到雪山需要三个多小时,春节的高速十分拥堵,等到达住处已经十一点半。
孔泉在车上连声抱怨,赌咒再也不选春节出行,等上了山,纯白的雪景纷纷向他们砸来,车上的疲惫与倦怠便无影无踪了,孔泉只顾照相,势必在沿途每个点留下他的姿影。
用颜鹤径的话来说,孔泉爱美爱得连命也愿意舍弃,他穿得极少,嘴唇都快冻乌了,颜鹤径不忍,准备将自己的手套和围巾给他。
宗炀正沿着颜鹤径在雪地里留的脚印走路,抬头看见孔泉要接过手套与围巾,有些急迫地制止:“孔泉,你戴我的。”他把颜鹤径的手向里推了推,“我不冷。”
孔泉笑得朝后仰,闪到他朋友大谷的身旁去:“我抱着大谷取暖算了,你们两个自己争去吧。”
宗炀看了一眼颜鹤径,挠了挠后脑勺,把围巾收了回去。
颜鹤径第一次被满是雪的世界包围,走走停停也照了许多风景照。
山和路都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雪把树枝压得向下垂,又不至于折断,远处高低起伏的山的中端被薄雾旋绕,颜鹤径觉得,他仿佛正走入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他踩着雪,看着脚印凹陷的深度,听着清脆的风声。
孔泉请路人给他们拍合照,颜鹤径和宗炀最高,一起站后面。
几人照好后围拢在路人周围观看,颜鹤径发现宗炀嘴角平平,一如既往神色淡淡。
颜鹤径便拜托路人再多拍几张,他们五人退回拍摄点,此处景色很美,雪景尤其无瑕,颜鹤径看照片中其余人都眉开眼笑,唯有宗炀似乎闷闷不乐,像被人欺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