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炀开了卫生间的灯,暖黄的灯漫上颜鹤径视线里,他扣着瓷砖中间的细缝,后脑勺往墙上轻撞,又弓着身子缓解不适。
难受的感觉让颜鹤径想要发誓一辈子不再喝酒,他吐的只有酸水,耳内嗡嗡直响,好像在下一场暴雨。
“很想吐?”
听不真切宗炀的声音,颜鹤径嗯嗯啊啊地回答,手扶着马桶坐垫,同时推开宗炀,一会儿又倒回去。宗炀慌乱不已,颜鹤径眼皮发红,尤其眼尾,像刚哭过,眼睫毛湿得趴下,被逼出的眼泪糊满了整个上半张脸,胸膛快速起起伏伏。
颜鹤径听见水声,转头看宗炀在洗手,问他在做什么。
宗炀一言不发,水声停了,他蹲到颜鹤径身边,让他张嘴,颜鹤径好像出于本能,立刻乖乖张了嘴。宗炀把手指放进了颜鹤径的嘴里,压着他柔软的舌根,黏糊的唾液沾湿了宗炀的手,颜鹤径不听从地咬住宗炀的手指。
宗炀从后面抱着颜鹤径:“松口,我帮你吐出来。”
颜鹤径不肯松,说不了话只有摆手,因脖子被宗炀固着,也没办法转过来。
“快点,不然去医院。”
之后颜鹤径无奈,松了牙齿,宗炀一边用手指压着颜鹤径舌根底部,一边按颜鹤径的胃。
颜鹤径终于吐了出来,吐得没完没了,好像把灵魂都要呕出来。
吐完后,宗炀给颜鹤径接水刷牙,颜鹤径刷得很潦草,不过变得十分清醒。
宗炀一直等到颜鹤径刷完牙才准备离开,颜鹤径拽住了宗炀的衣角,让他等一等。
于是宗炀停下,默默看着颜鹤径。颜鹤径好多话想要说,说不想分手,说你不要走,都是不太有自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