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墨低着头,黑色发丝掩映住双眸,下唇咬的发白。与宿源的距离变近,他似乎开始克制不住,身体晃了晃,抬手撑住旁侧的树木,肤色冷白的手背清晰凸起青筋。

“要不要坐下来休息?”宿源提议道。

听见宿源的声音,元墨抬头看向他,瞳孔深处的赤红向外扩散。

不好的回忆涌现,宿源心里一紧,用力掐了下手指,才忍住后退的冲动,询问道:“你的失控症又犯了?看过医生,不是好转了很多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元墨声音微哑。

“那该怎么办?”宿源问,“有没有缓解的方法?”

元墨盯着他,吐出一个字:“有。”

宿源忙问:“什么方法?”

“要请您帮忙。”元墨道,“像上次一样。”

……上次?

禁闭室发生过的画面突然撞进宿源脑海,那件事留给他的印象过于深刻,而且隔的时间不久,回忆起来十分清晰,元墨咬了他的手后,状况确实得到了缓解。

与当时别无二致的羞耻与畏惧,浮上宿源的心间,宿源不情愿道:“没有别的方法吗?”

“没有。”元墨道。

“咬别的东西不行?”

“是,没有效果。”

“你的症状原理是什么,为什么咬人才能平复?”宿源清楚精神能力者出问题时,产生什么症状都有可能,但他难以接受,“这不科学,我不理解。”

“您不相信,我没有办法。”元墨的声音依然平稳,手指却紧扣树干,指甲掀开小部分,流出血丝。

宿源有些不忍,更担心元墨的症状加深,发展到不受控制的地步。这里只有他和元墨两个人,元墨失控,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与其这样,不如先控制住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