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开灯,在黑暗中坐起身,骨节分明的手无意识攥紧床单。
关闭传音功能的当晚,元墨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宿源坐在自己面前,裤管卷上去,露出毒蛇咬的伤口,血液在白皙细瘦的小腿上蜿蜒流淌,以毒蛇牙痕为中心扩散开的青紫,如同洒上白纸的颜料,形成一幅绮丽的画卷。
梦里的元墨说:“我为您吸毒。”
用嘴巴吸毒血并没有可行性,这样吸不净中毒者体内扩散的毒素,更会连累自己中毒,元墨心知肚明。
他想做的,不过是将内心萌发的冲动付诸行动。
即将触碰到梦中宿源的伤口时,元墨醒了。
当时产生的冲动,到今天仍未平息。
心理医生确实给了元墨控制破坏欲的有效建议,他无法理解,宿源为什么能轻易勾动他失控,他只是听见宿源的声音,连人都没看到。
元墨半阖着眼,抚上脖颈的奴隶项圈。
他忽然想再听听宿源的声音。
这样,他的症状或许能得到缓解。
元墨摸索着项圈,在冲动情绪的影响下,重新打开传音功能,倾听先前令他感到恶心的声音。
处理好两条鱼,将鱼架在火堆上烤之后,宿源与袁倚彤恢复了相对无言的状态。
环境静谧,火焰燃烧的声音清晰可闻,轻风拂过,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
元墨的神情微变。
从看似自然的环境音当中,他捕捉到了异样的动静。
“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