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利,你不觉得宿源在家族的处境非常奇怪?宿公爵一开始便放弃了他,不做培养,却在物质上尽可能满足他,甚至纵容宿源过火的任性举动,像在弥补什么。”人鱼国王说,“据我所知,宿源生母是优秀的神眷者,老教皇允许白瑾池当宿源的仆人,似乎就出于其中的某种原因,我要调查清楚。”
谢利若有所思:“不管宿源身上有什么隐情,他都被放弃了,应该是没用了。”
“他既然来了海国,顺便调查清楚也无妨。”人鱼国王说。
谢利不置可否,“没有别的正事,我就走了。”
“你要回粉海?”人鱼国王问了一句,“你的母亲找到我以前,经常去我们曾经约会的地方,怀念我们的过往,结果你也是这样,你和你的母亲很像。”
“母亲对你深情,你很自满?”谢利艳丽的眉眼涂开一抹讽笑,他从不叫父王,“你没资格说这些。”
人鱼国王说:“你对我有误解。”
“是吗。”
留下这句话,谢利独自离开,回到曾经在粉海的家。
在这里的时候,他不喜欢有任何人打扰。
房屋干净整洁,谢利经常回来,打理得井井有条,温馨的布置基本没有变动,却带上了岁月的痕迹。
谢利打开自己的房间,熟门熟路躺进宿源待过的贝壳床。少年时期,谢利睡这张床都会觉得挤,成年后的如今,贝壳更是盛不下他了,冰蓝色的鱼尾溢出去大半,尾鳍如同星光织成的薄纱,垂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