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以后让人把浴缸拆掉,送到谢利的房间。
宿源转身出去后,谢利关掉空气循环,用过的沐浴露香味残留在室内。
他躺进水温正好的浴缸,心满意足阖上蓝眸。
深夜,谢利猛然惊醒,浴室内只有仪器的小灯幽幽发光,他捕捉着外面宿源平稳的呼吸声,心跳稍微平复。他在黑暗里静静发呆片刻,鱼尾变成双腿离开浴缸,无声打开门,走到外面的卧室。
卧室关着灯,一片漆黑,不影响人鱼视物。
小少爷侧躺在床上,半截下巴埋进被褥,睡得很沉,双目平静闭着,浓密睫毛像是人偶才有的。
由于不放心宿家的体检,谢利再度做了海国的那个噩梦,亲眼看见宿源好好的,他胸腔卡住的惊慌气息缓缓吐出,悄然坐在床边地毯上,头枕着床沿,视线描摹小少爷的脸部轮廓,接着是脖颈,红痕烙印在上面,如同落进雪里的花瓣。
相较于中午时的扎眼,红痕的颜色已经淡到微不可见,谢利知道小少爷一直有涂药,他现在都能从宿源颈间嗅到清新的药香,是宿源睡前涂抹的。
被雄性轻薄后,会努力弄干净自己,他的配偶好懂事。
谢利在床头柜的抽屉里翻找出药膏,宿源不好意思买消除吻痕专用的药,都是涂祛疤药,这点也可爱。
他拧开盖子,手指沾了药膏涂抹宿源的脖颈,希望碍眼的痕迹尽早消除。
然后,谢利就这样趴在床边守了一夜,直到宿源快睡醒,才返回浴室。
他放进宿源血液里的精神力,反馈了新的动向。
经历正常的检测流程后,宿源的血液刚被销毁,毁得干干净净。
谢利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
梦果然不是真的,是他被噩梦搞得疑神疑鬼,反复将现实的事与梦境对号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