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就说事,这些场面话能省就省了吧,我没那么多闲功夫。”

“啊,好的,那我就开门见山吧。我这次来是想和叔叔商讨一下p&p公司投标的chiang dao项目,tor中有一条已经规定了标准。我对负责生产的工厂做了估算,发现工厂的生产速度不足以支撑我们工作进度的开展,但原先的产品我们已经当作股票出售给了sr公司。”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你想听到我这样夸奖你吗?”

“不是的。”我谦虚地回答到,双手规规矩矩地叠好放在膝前,“我认为现在我们两家都面临着同样的困境。”

“我可没有什么困难。”

“在这之前请先允许我回顾一下我们两家的一点儿旧事,总是说我们两家像仇人一样,总是彼此抢生意。但是现在父辈的年代已经过去了,我想开创一个我们这一代人的新局面。我们两家这么不和睦,其实对谁都没有好处。就像说本来叔叔是想赚点流动资金,但现在反而把全都钱都压进去了。抱歉,可能是我多嘴多说了些,但我今天来是想来和解的。”

“现在的孩子总是看得太简单,想得也简单。”低沉的声音响起,我垂下头。从妈妈那里听到的大概让我知道了两家之间的不和睦到底是因为什么,但那也仅仅是妈妈单方面的说法而已。

“在我看来,这些陈年旧事已经过去很久了,我们也没必要一直盯着过去的事不放。不论过去我们两家是因为什么闹成这样的,但那个年代终究已经消逝了,现在的市场很大,对手也很多,资本家更是比过去的还要可怕,而我们两家都只是小规模的企业。”

对面那个人叹了口气,还是用他那低音炮开口问道:“你来这里就一点儿都不害怕吗?”

“有一点点害怕,但是为了自家的公司还是厚着脸皮来求叔叔帮一把。”

“你挺会说话的,”说完嘴角还挂上了一抹微笑,“pran那小子就是这样掉进你陷阱里的吧。”

“不是因为我能言善辩。pran做什么都讲条理,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说着我不禁也露出了微笑,因为想起了我们还在大学的时光,几乎每天都在吵闹和责骂中度过,但却也是最幸福的时候。“他很有定力,不太会顺着我,老实说他就是外表很坚强但内心又很脆弱,是个柔软的人,叔叔教养得很好。”

“在这之前,pran可从没有性差踏错的时候。”

“我也是一样的,我从没想过我对pran竟会是这样的感觉。每次和他在一起都很舒心,但pran就不太会照顾自己。每次一工作起来就不吃不睡的,要是你不强制地让他去睡觉他就不会睡,整个人都绷得很紧,得找些有助于放松的事情让他做,也正是因为这样,所有我想好好地照顾他。”

想到此时那个人可能不会再让我照顾他了,我的头又低下去几分。

“但事实却是他一都在照顾我,我懂事了也是因为他。”

“懂事了吗?我怎么听说你从家里逃跑了?”

我笑笑,我们谈论的话题已经偏到大西洋了,现在气氛反而松快了一点。我没有直视叔叔的眼睛,但我能感觉到他喜欢听我说pran的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感觉他很自豪。

“是的,我是个急性子,毛毛躁躁的,做事情莽莽撞撞,什么都由着性子来,和我爸爸一个德性。”说着抿起了嘴角,“那次我投降回了家,也是因为pran的提醒,是他的话让我恢复了理智。pran说要是我再这么胡闹下去,那没有人会觉得我和他相爱是好事儿。我越是喋喋不休地强调我们相爱,pran越是生气,到最后都没同意和我一起逃走。不论我有多担心但我都没有机会再和他说一句谢谢了。”

“你这性子真的和你爸一模一样。”这个中年男子在喉间笑着,他把目光移向自己的指尖,“nui哥也是很任性,谁的话都不听,你妈妈也是从来也不见劝劝他,什么都顺着他。”

“您说的是,还好我遇见的是pran。”

但是这句话应该改成过去式的语序,这就由幸运变成了最大的不幸。叔叔的目光从指尖看向了我。

“我却是真的想让你脑袋搬家的,让pran变成这个样子,以前他还跟他妈妈解释他不处对象的原因。”

“对哦,不说我都忘记了一直以来pran都没有女朋友。”

“哼,”叔叔叹了口气,接着闭上了眼睛,“你来这里你爸爸知道吗?”

“我爸爸就是个老顽童,这种事我怎么能告诉他。”我尴尬地笑笑,接着清清嗓子想把话题再拉回正事上,“还有件事我想和叔叔商量,我进来公司也有小半年了,这样的招投标却没遇过几次,但我知道这次我们两家都被好几项规定卡下来了。这次我们两家应该联手以合资企业的方式去投标,有时和没有订单的承包商合作,往往事半功倍。我不是以一个商人的角度说这话的,可能有些话是不那么中听……但是……我相信叔叔细想想就能明白这对大家来说都会损失些什么。”

“叔叔最近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