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案上,一个瓷瓶压着一封书信。
瓷瓶中是他这段时日一直在吃的滋补的药丸,而书信上只有简单的三个字:我走了。
走了,去了哪里,却是再没有写上半句。
他攥着纸条,看着桌案上处理了大半的公文,摊开的地图上跟副将们讨论的进攻路线,他颓然的坐在椅子上。
中毒出现幻觉的时候,他心中涌动的全是后悔。
他后悔自己没有多陪妻儿,不能带给他们依靠。
现在毒解了,这些念头和想法就彻底的从他脑中清除……他似是又把他们丢到了脑后。
她走的时候应该很失望吧,千里迢迢,不眠不休。
将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然后他……
眼前闪现着这几天的一幕幕,他抬手揉上眉心。
他终于明白她为何不同他说话,她不是还在生气,她只是不愿意听他说敷衍的话。
她早就看出他的道歉只是为了哄她开心,还是会一直忙下去。
心中涌动的念头越多,他越是觉得自己像一个无耻的恶人。
“将军,娘娘说要回京城,一个人都没带,暗卫都被甩开了,怎么办?”
陈宝福冲进营帐,明明西北还是冬日,他的额头因为着急浮现一层细汗。
慕泽川猛然起身,想说备马他要去将人追回来,但只是这样猛然起身,他眼前就微微有些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