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轻南站起来,说:“我们会好好考虑,谢谢医生。”
给沈景远安排的是单人病房,晏轻南站在门口,通过那一小片窗看病床上的人。
沈景远还睡着,睡得比哪一次都要沉。晏轻南见过他那么多次睡觉的样子,只有这一次,觉得他好像不会再睁眼了。
他知道自己这种状态不适合进去,就算沈景远醒了也不能见这样的他。
于是晏轻南和护士交代帮忙看着人:“如果他醒了,麻烦联系我一下,跟他说我在的。”
晏轻南到楼下去抽了根烟,他很长时间没碰过烟了,真的是硬生生戒掉的,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能戒掉烟。
因为不能抽所以总是想亲沈景远,想用他的嘴唇和舌头填补那点空白,换言之,他成了他新的瘾。
香烟燃烧的时候,越来越短,就像沈景远在他眼前倒数的生命。
他可以掐断香烟,却对爱人的病无能为力。
为了抽这么一根烟,晏轻南只能开车去附近商场买了新的外套,当场就换上走了,旧的塞在车的后座。
回去的时候沈景远还睡着,何谨从办公室里出来,给了他国外医生的联系方式。
一个邮箱号,写在一张病历单的角落里,晏轻南仔细折起来塞在手机壳里。
他等到日落,天边昏黄的光线从窗子照进来洒了一地。
病床上沈景远偏了下脑袋,眼睛睁开刚好就和晏轻南视线对上。
晏轻南勾唇对他笑,看到沈景远也笑。
他手搭在被子上,微弱地勾了勾,示意他进来。
晏轻南推门走进去,把椅子拉到床边坐下,沈景远手上还在输液,晏轻南只能手指挨着他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