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济癫走入的瞬间,一座座神牌翻倒,大小金像黯淡无光,真正做到了人憎狗厌,看一眼都嫌多的程度。
济癫惨笑一声,没有理会这群不靠谱的同僚,他无视周边惊呼怪叫的小和尚,皱眉看向殿中最大的观音像。
“大士,如果你听到了的话,麻烦告诉我一声,我究竟是哪里做错了?”
咔嚓!
话音落下,观音像开裂数道缝隙,偌大金像崩碎成满地碎片,看得济癫连连后退。
“不可能,他们看不透就算了,为什么大士你也看不透……难道真是我错了?”
济癫脸色变化,嘴角溢出一缕鲜红,猛地瞪大眼睛:“不,我没有错,是你们这群神仙高高在上惯了,人的一生不过百载,却比你们有情有义多了。”
说罢,他挥舞蒲扇,欲要将破碎的观音像还原。
用观音大士赠送的心想事成扇,来修复观音大士破损的金像,结果可想而知,蒲扇半空解体,一扇子挥完,济癫手上就剩一根扇柄了。
“居然会这样……”
济癫呆愣原地,而后猛地一拍头,后悔道:“该死的,早说扇子会毁掉,我就该先把小玉复活,大士你大慈大悲,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没有回应,蒲扇只留扇柄,里面寄宿的小玉的魂魄,过不了今晚就将重回地府,再次踏上枉死城之路。
“没了,什么都没了……”
济癫依靠大殿殿门,神态疲倦,精神萎靡,不断朝外扩散颓废的负面气压。
“济癫,金身呢?你把金身藏哪了?”
法空住持闻讯而来,看到满室金像神牌歪倒,就连观音大士的金像都塌了,眼前一黑,差点抽过去。
“没有金身了,我为了救小玉,带着金身下地府,害杰哥和法海丢了性命……”济癫有气无力回道。
“啊,你疯了吗!我早就警告过你,金身不能离开寺庙,你非不听,现在闯下大祸,人神共愤,一切都完了。”
法空闻言眼前一黑,又只差一点就抽了过去,他喘着粗气说道:“据我所知,国清寺隐藏了一个大秘密,传说地府有一个名叫‘黑罗刹’的邪神,他作恶多端,欲要毁灭人间生灵,被佛祖亲自降服,并将他的权杖镇压在观音像下……现在国清寺没了神力加持,又没了可以制衡黑罗刹的金身,他便可以自由来往人间地狱,大祸降临,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要因此而丧命。”
“居然有这样的事,师父,你……你怎么不早说?”
“你也没问呐!”
“啊这……”
济癫挤挤眼,貌似还真是这样,苦笑不已:“师父,我金身还没圆寂的时候,在国清寺做过主持,就是那个性经大师,这种事我都不知道,你是从哪听来的小道消息?”
“济癫,你又信口开河了。”
法空抱怨一句,小声道:“昨晚你和廖郎中偷偷来我房间的时候,我正在做梦,梦里有观音大士指点,我正打算告诉你们,结果被廖郎中打晕了。”
“这样啊……”
济癫扁扁嘴,一连串机缘巧合,也不知道该怪谁。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他知道,还是会下地府闯一闯,一人比不了天下,但该救还是要救的。
“师父,你现在再做梦,看看大士还在不在,在的话,麻烦问一下,没有金身的情况下,怎么将黑罗刹赶回地府,让他永远没法来到人间?”
“有啊!”
法空理所当然道:“把你的金身找回来,想办法打入黑罗刹体内,就能消灭他了。”
“这恐怕不行,金身被我自爆毁掉了。”
“什么?!”
法空瞠目结舌,翻翻白眼,这次是真的抽过去了。
“师父,你醒醒啊!”
济癫拍醒法空,后者紧咬嘴唇,眼中饱含热泪:“济癫,你究竟被哪扇门夹了脑袋,为什么要想不开毁了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