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斯荀没说话,他的老友是他父亲的挚友,而他到今天才知道,原来和林仰算起来是忘年交,真是缘分匪浅。
望着他父亲认真检查他腿的样子,他心里多了几分从未有过的感受,这大概就是亲情吧。
血浓于水的亲情,至少他在贺城身上没这般强烈感受过。
“那你的眼睛呢?怎么会变得这么严重。”盛东和说着,腾出一只手,突然握住了林仰的手腕,把脉,当下神色就有些变了:“你这是中毒了,谁下的?”
“除了她,还会有谁,当年我救走阿芷,又拒绝给她的儿子医治,你也知道的,她最记仇的。”
盛东和松开了他的手腕,眉头深锁:“我大姐她……唉!我会去找她谈谈的,让她把解药交出来。”
贺斯荀安静听着,他心有疑惑,但也没出声。
“阿荀,当年发生了很多事情,不仅仅是王室,你姑姑她这人也有很大一部分责任。”盛东和也没打算瞒着儿子,但他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或许他应该把这些事情通通都埋在肚子里烂掉,可他又担心儿子吃亏,“以后尽量不和你姑姑多来往。”
“东和,你大姐到现在还不知道她二儿子死了,她还把阿荀当儿子呢,这事得从长计议。”林仰提醒道。
“也是,当年她为了治疗阿歧她都要发疯……”说到这里,盛东和打住了话头,他想到了那些很不好的记忆,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这也是他这么多年逃避的缘由之一。
见气氛有些凝滞,贺斯荀这才出了声,问道:“爸,我这腿什么时候可以动手术?”
这一声爸,让盛东和整个人仿佛重新活了过来。
他咧嘴笑,笑得有些傻,天知道他有多开心:“等你这腿消肿了就可以了,不过你接下来要吃苦了,必须把你这腿骨敲碎,重新让它长。”
“那得多久?”他虽然想给姜意意惊喜,但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那也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