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竖起两根手指,沾着那鲜红的血在冰面上画出一个诡异的阵符。

苍白的唇无声念了句咒,瞬间金光闪烁,耀眼的光照亮了周遭,无数的骸骨在这一刻暴露在他的视线中。

裴珩静静看了一眼,盘腿在阵法中央坐下。

若是熬不过这一遭,他的下场,大抵和这些人一样吧

他依靠着阵法一面加速催动着体内九尾血脉的觉醒,一面又往身体里注入更多的蛊。

脏恶的蛊虫游走在裴珩的身体里,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肤,他能够清晰地看见这些东西是如何一点点吞食自己的血肉,在阵法的催动下,九尾血脉又是如何重塑着那些被吞食的血肉。

真恶心

他自己看着都无比厌弃,更别说是旁人了。

寂静中,响起一声闷哼。

裴珩咬紧了牙,却还是未能忍住那一抹血沿着唇角溢出。

此番违背天理之行,对他的反噬又怎会简单。

五脏六腑像是被挤压成团,冷汗簌簌而下,他极力克制着,可微微颤抖的双肩还是未能掩盖住他此刻的煎熬。

太疼了。

肌肤的每一寸几乎被撕裂,骨骼被挤压粉碎。

在短短一瞬极快地重塑,反反复复,直至他身体中再无半点凡人的痕迹。

他面色惨白如纸,眉心紧蹙,那双好看的狐狸眼此刻尽是痛苦,猩红的眼尾像是流着血泪。

他太疼了。

剧烈的痛苦叫他忍不住蜷缩在一起,身后的狐尾因为虚弱彻彻底底暴露出来,发顶的狐耳在细细地颤抖。

他静静地蜷缩在冰面上,身体里又热又冰冷,炽热如岩浆,刺骨如冰凌。

裴珩死死咬紧了牙关,他甚至想要就这样一了百了。

如果解脱了,就不会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