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痴的心里,则是略带激动。谷大用,曾经的西厂厂督,气势嚣张的,让那些文武大臣、宗室子弟都夹着尾巴过了好几年。
他到了,迎接嗣皇的钦差还远么?之所以提前过来,怕是想要提前在世子面前露露脸。
安陆官驿就在安陆知州府对面,离王府并不远。
三人出王府一刻钟,就到了官驿。
安陆馆驿并不大,只有两个打通的两进四合院。
谷大用占了一处院子,正在那里生气。
来迎嗣皇帝的钦差大臣的队伍,还有三日到安陆。他舍了这张老脸,在马背上颠了两天,大腿根都磨破了,为的是什么?不还是先过来报报喜,表表功么?
谁想到,王府将自己拒之门外。
皇上驾崩已经十日,莫非王府已经得了京城的消息,才这般有恃无恐?
他摸不清世子秉性,也不敢在王府门前闹事,才叫人留了拜帖,怏怏离开。
不过自觉丢了脸面,有些不痛快。就是皇上驾崩前,待他也不成这样一个旁支嗣皇帝,就这样张狂?
谷大用一边生气,一边安慰自己,或许只是王府门正“小鬼难缠”,天或者是王妃妇道人家,小心谨慎惯了。等王妃与世子看到自已拜帖,定会客客气气地使人来请自己入王府。
他这样说着,就不时抬头望向窗外。
等听到外头有动静时,他脸上已经褪去羞恼不快。
当看到名帖,晓得来人是兴王府承奉司承奉正张佐,谷大用笑了。
兴王府虽早先名不见经传,可既然出来一位嗣皇帝,他们这些钦差南下一路上,将兴王府的消息该熟悉也都熟悉透了。
袁宗皋、陆松、张佐这三人,是王府文官、武官、内官之首。
朝廷大臣会关注袁宗皋,谷大用留心的则是陆松与张佐。陆松出身锦衣卫,随嗣皇帝回京后,多是依旧在锦衣卫这个张佐,若无意外,定是司礼监,只是不知会排在第几位。
司礼监提督太监为内官之首,排在第二位的,执掌东厂。自己抢了这个传旨的差事,不还是想要往前挪一挪。
不过,等张佐表明来意,谷大用笑不出来。
张佐只是代王妃传话,若是谷大用来传旨,王府会开中门迎旨若是谷大用只是途径安陆,因在孝中的缘故,王府暂不待客。
谷大用是领过兵的,即便白面无须,可也带了上位者的气势。
他几乎要将皇上驾崩已经驾崩,兴王世子被选为嗣皇帝之事脱口而出,不过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出京之前,太后有严明,他们出京迎接新君是头等大事。新君抵京之前,皇上驾崩之事,还需保密。
他按捺下不快道:“咱家自然是奉旨出京,只是圣旨并不在咱家身上,咱家想要亲近亲近世子,才先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