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痴因授命明日起随侍世子左右,回城后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王府。明早王府这边启程的早,回去睡反而要折腾老太太,所以还是回到王府。这是明面上的说法,实际上是陆松暗中知会,让道痴开始谨言慎行。
毕竟他与陆炳两个明日起就在世子身边做侍从,行迹还是在王府这边才好,省的惹嫌疑。
道痴原是打算带了惊蛰去邢百户那里与虎头那里挤一晚,结果被陆炳硬拉了陆家来。
范氏与陆松都不在,范氏得王妃托付,将随世子北上,照看世子起居;陆松则是有护卫之责,因明早就要出行,夫妻两个各自忙活去了。
陆家小院里,陆炜手中拿着把木刀,在那里“嘿嘿哈哈”地乱舞一气,看到二人过来,陆炜一下子扔了木刀,冲过来仰着脖子道:“王二哥!”
见他满眼放光的模样,道痴不禁莞尔,往腰间抹去,却摸了个空。原来陆炜也是个爱吃糖的,道痴因虎头的缘故,荷包里常放了糖果小食,不过因今天穿深衣,为显端庄,他腰间垂下玉佩,并没有带荷包。
陆炜顺着道痴的胳膊望去,自然也发现他腰间没系荷包,不免有些失望,带着控诉的眼神看着道痴:“王二哥,是不是你的好吃的都给了鼎山哥哥?”
道痴摸了摸他的头顶道:“你鼎山哥哥虽爱吃糖,可换牙的时候却是不敢吃的,要不然牙齿坏了,一口黑牙、吓人不吓人。”
陆炜听了,忙捂住嘴巴。倒不是他牙齿坏了,而是因换牙的缘故,门牙掉了一颗,看着黑洞洞的。
陆炳皱眉道:“这都胖成什么样了,还要吃糖?”
陆家三兄妹,陆灿与陆炳的长相都随了范氏,肤色也偏红;陆炳却与兄姊不同,白白嫩嫩的,十分可爱。又因嗜好甜食的缘故,小家伙跟吹气球似的,圆滚滚的。
陆炜冲着哥哥做了个鬼脸道:“大哥又啰嗦。”说罢,过去搬救兵去了。
陆家夫妇不在,除了兄弟两个,就只剩下陆灿。
陆灿早在屋子里,就听到外头的动静,道痴对陆炜说的话,她也听得清清楚楚,很是念道痴的好。
这两年道痴在这里通家不避,陆灿便也不扭捏,从屋子里出来招呼客人茶水。
不过到底是将及笄的大姑娘,为道痴准备好茶水吃食后,陆灿又回了自己屋子。
陆炜在屋子里待不住,拿了两块点心,出去耍了。
道痴道:“二郎还不晓得叔父、婶娘明日走?”
不知是不是陆炜年纪最小的缘故,极为依恋范氏,恨不得牛皮糖似的跟着。不过他是幼子,兄姊也无人与之计较。
陆炳苦笑道:“谁敢告诉这个磨人精,要是闹腾起来,可怎么好。只能等我们走后,让姐姐再告诉他。这小子极有眼色,娘不在跟前,他哭闹也得不着好,反而就老实了。”
道痴闻言,不禁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