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古怪得紧,短短相处这两日,洛银河觉得他不像是在情况不明朗的时候,冒风险到御前奏事的人。

但今日他这一番作为,明显欠考虑,冒冒失失惹了皇上的不痛快。

寻思之间便已经进了府门,洛银河刚想依礼恭送将军,不想李羡尘瞥了他一眼,道:“先生随我到书房一叙。”

语气清淡,眼神可是不善,饶是洛银河再会察言观色,也有些丈二和尚,如今又是哪里惹到他了,要闹哪样?

心里这样想,却也只得跟在李羡尘身后,随他进了书房。

“咣当”一声,将军把房门掩上了。

把房里的烛火挑亮了些,自祭祀那日起,他与洛银河还未来得及将话说开。

以女囚换了吏部尚书小女儿,确实是他与洛银河的作为。吏部尚书林季,是李羡尘的启蒙老师,他怎能忍心让恩师与爱女天人永隔,便与洛银河做了这狸猫换太子的勾当。

如今,林季的小女儿就被李羡尘藏匿在城郊的一户农家里,只待风头平息,交还给林季。

这事,本是一出一石二鸟的好戏……

二人早知买通的狱卒靠不住,便索性放了风出去,让梁珏以为抓住了把柄。

而李羡尘便将计就计,与洛银河安排了物证,待到事发,只要稍一盘问,便会有证据指向梁相之子。证明他栽赃嫁祸,攀诬建策上将军。

这本是要待千钧一发之际,反将梁珏一军的好戏。

洛银河也分明答应了他,兵行险着之时,信任自己能护他周全。

谁知,这人当日全然不按计划行事。

他何时会感悟神谕了?那日又为何擅作主张?

说到底,他还是不信自己,不仅不信,还深藏不露。

生了两日闷气,见洛银河气血虚耗的模样,又有些不忍与他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