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李羡尘还有这么一手。

洛银河深谙见好就收,迟则生变的道理。他轻咳了两声,睁开眼睛。

正好对上李羡尘的双眼,神色关切,丝毫不似是做戏。

皇上见洛银河醒了,关怀了两句,转向礼部尚书施平,道:“施大人是失察,还是有意为之?”

吓得施平撩袍跪倒在地,叩了头,口中却道:“陛下恕罪,微臣是听闻了坊间的传言才去查的,建策上将军适龄不娶,却整日与一幕僚同进同出,微臣即便被陛下怪罪,也不愿我显朝庙堂的声誉受损。”

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又将矛盾泛化了。

皇上见他跪在地上,一副滚刀肉的模样,火气顿时就上头了,群臣眼见施平八成便要倒霉,却都默不吭声,谁也不敢出言相劝。

只有梁珏,笑呵呵的起身,道:“陛下,不如听老臣一言?”

皇上即便心中清楚,施平的作为,梁珏定然早就知晓,甚至可能是他背后指点,但……面子还是要给的。

“梁相直言便是。”他面色不悦。

梁珏却摆出个春风和煦的自在神色,道:“施大人不愿朝中重臣落人口实,心思难得,此事老夫看来,却也不是个难解之题。陛下以宽仁之姿治天下,坊间才敢有流言议论。百姓诟病的,不过是李大人与洛先生不清不楚,即便李大人娶了哪位小姐做将军夫人,那些爱嚼舌头的百姓依旧可以编排李大人。”

“依着梁相的意思该当如何?”皇上皱眉。

“不如,便让李大人和洛先生名正言顺。也不失为彰显陛下天下大同,大爱治国的广博胸怀。”

千算万全,洛银河没算到梁珏这以退为进的无耻招数。

他话虽说得漂亮,实际却是想将二人折辱一番,他算准了李羡尘断然不能忍辱娶个男人做将军夫人,终而无论他是否娶亲,他与洛银河都不清不楚,既然不清不楚,洛银河便难以百姓信服的清白名誉,去接任太常寺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