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洛银河一只手要怼在他脸上,他便伸手擎住他手腕,一边思量这应该不是酒的问题,一边起身,向房中环视一周,最后目光落在床帐边上——一只小铜香鼎,香烟渺渺。

他只想快步过去查看那香鼎中焚香的蹊跷,谁知步子大了,洛银河被他拽得一个趔趄,脚下不稳,整个人栽进他怀里,李羡尘只得半搂半抱,带他一起到那香鼎边。

洛银河脚下拌蒜,口中言道:“多谢……多谢美人……”他说着,伸手将自己领口扯得松散开来,身子软绵绵的倚在李羡尘怀里。

李羡尘凑到小鼎前,细细分辨那香烟的味道,他颇通医理药性,但方才终归是大意了,这鼎里燃的本是老山檀,味道古朴浑厚,这会儿凝神探查,才察觉在那浓重的檀香余味有一丝甜苦。

这丝甜苦,来自一种名为星澜草的植物,入药可凝神,但草根淬炼入香,却助情思。

药量下得不重。

李羡尘内功了得,自然无碍,洛银河却不一样了,功夫稀疏,加上喝酒致使气血运转加剧,是以这一丁点的星澜草便成了迷情之物,发作得又快又猛。

想来是凌怀安,方才将李羡尘的一句“有银河陪我就好”听到心里去了,自作聪明,为李羡尘助兴。

叹一口气,李羡尘将鼎里的香灭掉,想起身去把窗子全部打开散掉余味,谁知刚起身,洛银河伸手便去揽他脖子,李羡尘从未想过洛银河能有这举动,身子一下僵住。

这倒好,如今洛银河晕晕乎乎,神志都不大清楚的一个人,哪里还懂得掌握力道。整个人都挂在李羡尘身上。

他虽清瘦,却也是个男人,加之李羡尘不知所措,结果二人一起跌在那被铺得如同云絮的软塌里。

李羡尘忙去看洛银河的状况,方才他急着寻找端倪,无暇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