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毛病他自己明白,归根结底,因为年幼缺爱,曾经他一度封闭自己,所以表现得并不明显,如今他的心全然向着李羡尘敞开了,就好像一个人饿得久了,突然吃些正常的食物会胃疼,手冷得久了,骤然触到温热会觉得烫。
“无碍,”洛银河轻声道,“是我自己心思的问题。”
李羡尘一只手拉着他,又给他倒上一杯酒,将自己面前的酒杯也倒满了,注视着他的眼睛,柔声道:“从前都是你疏解别人的心意,今日不如,把你的心思说给我听听?”
就最受不了这个。
这番话,简直是看准了洛银河的命脉,一招钳制。
鼻子不争气的酸了。即便知道哭是一种正常的情绪通道,但洛银河终归是个大老爷们儿,还是不愿意三天哭两包。
端起眼前的酒杯,在李羡尘杯子上一碰,也不管那人喝了没有,自己仰头喝尽,结果因为喝得太猛了,一股辛烈直冲喉咙,呛得他狂咳嗽起来。白云醉本就不是什么清淡的酒。
丢人,丢人啊,洛银河。他一边咳嗽,一边暗骂自己,直到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这回好,所谓塞翁失马,还真分不出是哭鼻子还是呛的。
李羡尘一直拍着他的背,待到他咳好了,伸手将他眼角的湿润抹干,才端起自己眼前的酒杯,举一举向他示意,也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