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门外,护军营校场。
“这是新到的三等侍卫曹顒,以后就是我们什的了!”德特黑介绍道。
德特黑话音刚落,围观的人群中就走出两个人来,都是侍卫装扮,腰上挂着腰牌。一个年纪略长,二十六、七,留着短须;一个年轻些,二十来岁,脸上带着几分痞气。
“头儿,这就是新到的兄弟?身手不错啊!”那年轻的笑着开口。
曹顒觉得声音有些耳熟,转头望过去,却是个并不陌生的面孔,就是昨天上午进城时遇到的那个调戏紫晶的纨绔。
“是你们兄弟两个在这里啊,小曹,这是咱们什的纳兰兄弟。”德特黑对曹顒道:“这是二等侍卫纳兰富森,那个是三等侍卫纳兰承平,两人是同族兄弟!”
曹顒双手抱拳:“曹顒见过两位纳兰兄!”
“曹兄弟与江宁曹织造怎么称呼?”纳兰富森很是亲切地问道。
“正是家父!”曹顒回答。
纳兰富森刚想要再说什么,却被纳兰承平打断:“德头儿,来了新兄弟,本应接接风,但是咱们什兄弟不少都出宫去了。要不这样,今儿给承平个面子,咱们先去贵宾楼喝酒去!”
德特黑有些为难,下午还有点事需要处理;纳兰富森亦是面露难色,看来眼下时间不便。
纳兰承平暗暗得意,就是知道两人都不得空才这样说。和这个姓曹的好好拉拉关系,拉他去为宝格格比试,既能够打压那些蒙古人的嚣张气焰,又能够巴结宝格格,何乐而不为?
果不其然,出了午门,德特黑与纳兰富森就对曹顒交代了一番,都说把接风宴挪到明日,随后各自归去。纳兰承平却似年糕一样,粘上了曹顒。
曹顒心性懒惰,对这个油头粉面的纳兰承平又完全没有好感,哪里会浪费心神应付他。只说是初来京城,还要去拜会亲朋故旧,改日再请他喝酒赔罪。
“曹兄弟,不给面子不是?”纳兰承平见曹顒三番五次推托,心中有些恼,口气就难听起来:“爷请你喝酒,是给你面子。知道爷是谁吗?明珠相国是爷的叔爷爷!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上,谁不给爷几分面子!”
曹顒看着纳兰承平得意扬扬的模样,很是奇怪,莫非自己记错了,明珠不是罢相十来年了吗,好像去世也有五、六年,怎么纳兰家族的人如今还打着他的旗号嚣张。
没等曹顒没开口,就听不远处有人笑道:“纳兰承平,又满嘴喷粪呢?怎么着,昨儿那口马粪没尝出滋味,还想要再来一口。”随着说笑声,几个人走上前来。
纳兰承平被道出糗事,气得脸通红:“完颜永胜,你别太过分!”
刚刚说话那人又道:“过分怎么着,爷就见不惯你整日把纳兰家挂在嘴上的德行!”说完,却是笑呵呵地看向曹顒,抱拳见礼:“曹世兄,还记得小弟吗?家父前几年曾任过江宁总兵。”
前几年的江宁总兵,那不就是永庆之父万吉哈吗?这永胜竟是永庆的弟弟。怪不得看着有些面熟,前几年曾见过三两面。因好友永庆的经历,曹顒对这位总兵爱子并不亲近。两人当时都是孩童,如今都成了少年模样,曹顒一时才没认出来。
曹顒抱拳回礼后,见纳兰承平还要再开口的模样,就略带好奇地开口询问:“纳兰兄,那马粪又是什么典故?”